“究竟是谁派你来的?”他强作镇定,循序善诱说:“你可知诛杀朝廷命官,该当何罪?是谁指使你?”
“你只管说出来,本官可以既往不咎…”
话音未落,趁黑衣人不备,他眼皮子狂跳,从地上抓了一把沙子,扬手朝黑衣人面门撒去,河边泥沙细软,黑衣人未料到,一个文弱书生,竟会使出这样的阴招。
他措不及防,不慎进了眼里,气得哇哇乱叫。
趁着这档口,王仲平撒腿就跑。
他只知晓有多远,跑多远,一刻也不敢停留,只要跑出去外面街上,闹得人尽皆知,他料想此人也不敢光明正大,当街刺杀朝廷命官,那麽他就能活下来。
强烈的求生欲,让他脚步生风,黑衣人气急败坏:“狗官,竟敢作弄老子!”
眼看王仲平越跑越快,一想到主子交代的事,岂能容他逃走!
抹了一把脸,又提刀追过来,他是练家子,方才不过是掉以轻心,才被王仲平偷袭成功。
这回他用尽全力,王仲平岂是他对手?
不等王仲平喘息,背脊传来一阵剧痛,他就被身後人砍倒在地。
“跑…给老子跑啊…”黑衣人杀红了眼,擡脚将受伤的王仲平踢到一边,他背上血肉模糊,禁不住痛哼了声。
“黄泉路上无老少,你这狗官可怨不得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乖乖受死,我还可以让你痛快点!”
王仲平喘着气,背後剧痛让他几欲昏死过去。
眸子半睁半阖,眼看明晃晃的刀尖,猛地往他胸口刺,那一瞬他陡然想到了沈姝,也不知是哪生出来的气力?
旁侧就是河道,他竟赤手空拳,咬紧牙关,用掌心握住刀刃,锋利的刀刃划破他掌心,顿时血流如注。
要知晓十指连心,那痛楚非常人能忍受,黑衣人见此啧了声,没料到他居然是条汉子,可杀意既起,也饶不得王仲平性命。
原本想给王仲平一个痛快,眼下这样迟迟不能完成任务,怕回去无法向主子交代。
只能心一横,抽刀回来,王仲平剧痛之下,啊的叫出声,三截手指头,应声落下。
黑衣人手起刀落,正要结果了王仲平,却听到不远处传来嘈杂声,紧接着有人大叫:“快来人啊…杀人了…有人杀人了…快救人…”
不知何时人越来越多,竟朝着这头涌过来,黑衣人大惊之下,眼看事情要暴露,于是咬了咬牙,顾不得许多。
飞起一脚将昏死过去的王仲平,一脚踹入河里,又迅速捡起地上三截手指头,身形一跃没入黑夜中,趁着混乱之际,逃离了现场。
他料想着王仲平受伤太重,应该断然也活不了,更何况河水那样深,初春夜里仍旧寒凉,这下去不死,他倒过来姓。
于是马不停蹄,赶走回去复命去了。
果然等到衆人赶到,只听到扑通一声,岸上哪还见人影?
闻讯赶到的官兵,也过来搜查,却一无所获。
由于河水湍急,他们一时也无法下去打捞,又不知水下人身份,谁也不愿冒险施救,只能等着附近渔民救援,毕竟这些渔民常年与水打交道,又深谙水性。
几个年轻力壮的渔民,像下饺子一样,纷纷跳入水里,岸上衆人皆是等得心焦,为水下遇害的人捏了把冷汗。
哪料半个时辰过去,几个渔民反复打捞,从河边到河道中游,莫说捞到人了,就连一根头发丝也没捞到。
几个渔民累得精疲力竭,上岸後就连说话也没了力气,官兵看人捞不到,也料想着凶多吉少,只能无奈遣散围观衆人,回去向知府大人报备这场凶案。
河道不远处有条小路,平日里极少有人出没,黑衣人眼看四下无人跟来,连忙加快脚步,钻进了一辆停靠在路边的马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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