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他身子似僵了一瞬,空气陡然变得冷凝,她心也砰—砰—砰,越跳越快。
直到他缓缓松开她,而後坐直身子,盯着她看了一会。
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轻飘飘问:“妹妹当真想知道?”
随着这话落,一种不详的预感,陡然在心里炸开,而後她眼睁睁看着有什麽东西,从他手里滑落在地,还咕噜往前滚了两下。
血肉模糊的一片,看得她眼皮子狂跳,鼻息里血腥气几乎要把她熏吐了。
“这是…何意?”她嗓音已经不能用哑来形容了。
沈少珩唇角扯出一抹诡异的孤度:“妹妹难道看不出。”
说罢,他薄唇贴过来,就贴着她耳廓,阴冷的声音像是藤蔓,陡然往她咽喉扼去。
只听他一字一句说:“连情郎的手指头,也认不出,妹妹你睁大眼,好好看清楚。”
“这只手抱过你,抚过你,是不是。”他越说声音越冷,病态得不可救药。
沈姝浑身发冷,止不住发颤,不敢置信看着他。
紧接着越抖越厉害,身子控制不住,豆大的泪水滴落下来。
很快模糊了眼眶,嘴里喃喃说:“不…不会的…这不可能…你一定是骗人的…他是朝廷命官…怎麽可能被你轻易伤成这样…这绝不可能…”
沈姝矢口否认,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她宁愿自己骗自己,也不愿信她的仲平哥,日後会成了没有手指的残废。
他写得那样一手好字,才情横溢,那样温润如玉的翩翩好儿郎,她想也不敢想!
她像是受到了极大刺激,身子抖得像筛糠,正在她自己骗自己,却不成想他接下来一句话,彻底将她一颗心,撕碎成了无数片。
“谁说我伤了他,傻丫头。”沈少珩轻抚她柔软的发,语气更温柔了。
“姓王的早已上了黄泉路。”他贴着她耳廓,声音轻得像是一阵风。
可她还是听清楚了。
伴着这话落,四下仿佛静止了,她瞪大眼,泪水模糊了脸颊,怔怔看着他。
他看她那样伤心,还未回过神来,像呆了的木鸡一样。
一丝不快在心底升起,很快又渐渐消散,像是想通了什麽,轻轻叹了声。
“傻丫头,哭什麽呢。”他伸手为她拭泪,动作那样温柔,眸里深情款款看着她。
又在她耳边轻轻说:“往後这世上,除了你和我,再也没有旁人,阻拦在你我二人之间,不是挺好的麽。”
“妹妹,忘了他。”他唇抵着她眉心,轻柔安抚的亲吻,沿着她轮廓游走,那样病态依恋她的每一分,每一毫。
不管是她嗔怒的模样,还是憎恨的模样,她每一处无不是长在他心尖上,那样惹他怜爱。
哪怕她不爱他又如何,她终究是他的妻,这一生一世,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尖叫声,在他耳畔边陡然炸开。
她像是惊弓之鸟,猛地推开了他,口里发疯囔囔着,像是中了邪一样。
不许他靠近一步,眼里惊恐不似作假,似真的怕极了他。
就连碰她一根手指头,胃里作呕,泛着酸水,痉挛似的抽搐,浑身冰凉得像死人,身上没有一丝温度。
这麽反复折腾了好几次回,他彻底放弃了,眼看待在此处不是办法,又不想再继续刺激她。
沈少珩皱眉看了她好一会,看到他只要不碰她。
她眸里无光,痴痴呆呆,又会渐渐安静下来。
最後无法之下,只得将她敲晕过去,带她出了地下密室。
夜里莫大夫闻讯赶到,待把过脉之後,只是叹了口气,抚着花白胡须,连连摇头。
末了丢下一句,此刻莫要再让病人激怒,怕受不得惊吓,弄巧成拙,往後失心疯,可就不好医治了。
那意思不言而喻,沈少珩不会听不懂。
“莫老您的意思是,只要不碰她,是不是就不会。”
他们二人年少夫妻,如何可能把持得住,更何况年轻人血气方刚,这岂不是要他做和尚。
“那倒也不是,只能说假以时日,慢慢待夫人神智清醒,兴许也就不药而愈。”
“只是…眼下这阵子,还需大哥儿忍耐些。”
莫大夫说完,忍不住看着他:“不知好好的,夫人如何会这幅样子,可是受了什麽惊吓导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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