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你怎么突然来了。”林疏棠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看着乱糟糟的办公室有点不好意思,“这里太乱了,去接待室吧。”
“不用,我就待几分钟。”周寅礼看着Omega窘迫的模样,目光更加温柔,“吃饭了吗?”
林疏棠摇摇头,看着周寅礼突然笑出声来:“忘了。”
周寅礼指了指桌子上的食盒,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在楼下碰到你哥了,他让我带上来的。”
林疏棠疑惑皱眉:“陆清和来过?”
不对啊,陆清和今晚不是要陪爸爸参加晚宴么,怎么会突然来看他,还不发消息,都没见到他就走了。
周寅礼面不改色:“嗯,他说担心你不好好吃饭把吃的交给我就走了,好像挺忙的。”
林疏棠小声嘀咕:“奇怪,他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应该是怕来不及,今晚秦家不是举办了宴会么。”周寅礼连忙转移话题,“先吃点东西吧,等会儿凉了。”
林疏棠收起思绪,胡乱把沙发整理了一下,对周寅礼说:“那你先坐一会儿,我快速吃完。”
周寅礼点点头,走到沙发边坐下。
景程知道周寅礼来了,连忙进来帮林疏棠整理办公室,顺便给周寅礼倒了热茶。
周寅礼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表情淡淡地看着林疏棠,“场地已经解决了,要展出的画也已经完工,现在是临时出问题了吗?”
他私下调查了很多,但现在说的大部分是林疏棠在手机上跟他说的。
至于他今天为什么来这儿,一是想看看林疏棠,二来则是知道他遇到了难题。
他来帮他分忧。
林疏棠正烦着呢,听到周寅礼这么问,他连忙放下筷子唉声叹气:“本来今天能忙完了,但陈鹤汀老师原本答应借给我的画突然说不借了,好像是他儿子的画展跟我撞到同一天,画要给他儿子展出。”
不巧的是林疏棠跟陈鹤汀的儿子之前闹过点小矛盾,原本无伤大雅,事情过了林疏棠就给忘了,没想到陈鹤汀在这儿卡他脖子,父子俩一个德性。
早知道就不冒险借他的画了,主要是陈鹤汀的知名作《秋江待渡》和他这次的画展主题很适配,其他大家的画他没办法第一时间借到,只能退而求其次,谁知道被人摆了一道。
周寅礼在心里给陈鹤汀父子记了一笔,眉头微微拧着:“没有能替代的吗?”
林疏棠没心思吃东西了,把筷子放下双手捧着脸叹气:“有倒是有,但其他都是更有名的画家,他们的画作很难借到……”
周寅礼直接问:“最想借的是谁的?”
林疏棠缓缓说:“陆松崖老师的《春江泛绿》。”
“等我两分钟,我打个电话。”周寅礼起身瞥了一眼林疏棠桌子上只吃了几口的餐食,叮嘱道,“都吃完。”
林疏棠没怔了怔,反应过来周寅礼是什么意思后,他哪儿还有心思吃饭,恨不得追出去偷听周寅礼打电话。
但又怕周寅礼生气不帮他借画了,强忍着吃了几口,趁周寅礼还没回来快速把桌子收拾干净。
还去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周寅礼打完电话回来就看到Omega满脸期盼地看着自己,食盒被扔在一旁,显然是没听话。
他并未责怪,而是问:“没胃口?”
林疏棠点了点头,刚想询问结果如何周寅礼就说:“如果我帮你借到你想要的画呢,胃口会好一点吗?”
林疏棠瞳孔猛地一缩,急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小心撞到膝盖他也顾不上,“借、借到了,谁的?”
周寅礼笑着说:“不是喜欢陆松崖的么,明天就送到展馆。”
林疏棠满脸激动的往周寅礼面前走了两步,“你真的帮我借到了?”
周寅礼笑着说:“真的,现在能好好吃饭了吗?”
林疏棠重重点头:“能,现在就去吃,我请客。”
那可是陆松崖的画哎,周寅礼居然借到了陆松崖的画,他最喜欢的画家就是陆松崖了。
要不是他老人家现在处于隐居状态,他早就求着江怀玉和林景渊带他去见陆松崖了。
林疏棠高兴得有种踩在棉花上的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他拽着周寅礼往外走,突然听到Enigma说:“一幅画就能让你这么高兴,如果我说画展结束后能带你去见他呢,你怎么报答我?”
林疏棠不可思议地转头看着比他高出两个头的周寅礼,表情呆呆地,明显是没反应过来。
周寅礼看着Omega那副呆萌的样子,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我带你去见他,想去吗?”
林疏棠激动得说不出话,只知道一个劲儿点头。
周寅礼笑着拍了拍林疏棠松软的头发,脸上挂着浓浓的笑容:“好,那现在先去吃饭,展会结束后我带你去见他。”
一直到吃完饭林疏棠都没能从巨大的惊喜中回神,他偷偷看了周寅礼一眼,小声问:“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周寅礼笑着问他:“需要我现在给陆松崖打个电话你确认一下吗?”
林疏棠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别打扰他老人家了,你和陆老师是什么关系?”
据他所知,陆松崖现在几乎不怎么见外人了,难道周寅礼和陆松崖是亲戚关系?
虽然林疏棠喜欢周寅礼,但对于他家的情况确实不太了解,也不知道他家亲戚有哪些。
周寅礼笑吟吟地看着林疏棠,“他是我外公。”
“啊?”林疏棠再度傻眼,音量不自觉拔高,“他是你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