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点点头,“明天我开始休两周的年假,创伤中心的大小事务,你就多操心。”
这句话还没落地,手术室的医生和护士,男男女女十几号人,同时转过脸来盯着冯时。高俭也怀疑自己听错了,“老师,您要……休假?”
“对。家里有点事。”冯时的语调很愉快。
高俭眨了眨眼睛,“您是……在北京还是去外地?”
“不一定。”
这个炸雷一般的消息让高俭在下班的路上,脑子都不大清醒。他昏头涨脑地去锦绣春天小区找谢碧陶。
他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现在剩你一个人了。”
“对。”谢碧陶在冰箱里拿出一杯柠檬水递给他,高俭四处打量,“很普通的屋子,又是租的。为什么不搬去跟我住呢?”
谢碧陶若有所思,“可能不想在吵架的时候,被人说这是我的房子,你滚出去。”
“怎么会呢。要滚也是我先滚。”
高俭在按摩椅上躺平了,放松地喝着柠檬水。“今天有件怪事,冯老师要休假。”
“啊?”
“你不理解这件事的奇怪程度。这么说吧,冯老师从业二十多年,没休过一天。前一阵子腰都扭了,还强撑着上班。”
“也许他终于明白了工作和生活要平衡。”
“他哪有生活。”高俭直摇头,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材料,“这是……婚前协议?”
谢碧陶劈手夺过来,“客户的信息要保密。”
“哦。你的嘴真严实。”
谢碧陶笑了,“我得守行业规矩。”
高俭一手将她拉过来,不管不顾地捧着她的脸来了个法式热吻。“我得有生活。”
谢碧陶瞬间心领神会,“那得看你的平衡能力。”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两个人才意犹未尽地分开,都懒懒地不想起身。
高俭突然掏出手机,给谢碧陶发了一个压缩包。
“什么东西?”谢碧陶很茫然。
她将文件解压缩,里面是许多毛巾被的花样。
高俭解释道:“你那个……小毛巾被碎片,我实在看不出什么颜色了。我问了一遍,做毛巾被的人说十几年前织机就更新换代了,现在到处都是提花的,没有这种。我好不容易找了一个专门做印花毛巾被的厂家,老厂子,快倒闭了。我让他们把能印的花样都拍了照,你找一找,有的话咱们定个一百条,你这边放五十条,我那边放五十条。这样你就不用背着它跑来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