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告诉雪娩……他不能完全算一个叛徒。
不过,雪娩真的都不知道吗?
佐恩停下了脚步,终于慢慢向雪娩走去。
他相信雪娩什么都知道,否则雪娩不会这样安排他。
在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雪娩比他们所有人的心都更宽广,他甚至能够容忍这样的背叛。
他意识到雪娩接纳了所有人,很难想象什么情况下他会对别人失望。
他接纳所有人的缺点,和发自人性中贪婪冲动的一切欲|望。
在他发现维克托的罪之前,雪娩就已经先赦免了维克托。
因为在来之前,雪娩对他说,葡萄成熟的时候,希望大家再聚集到一起采摘葡萄,愉快地度过丰收节。
这样的人为什么偏偏生在密西西比这样的地方?如果他一出生就在……就在纽约,那么……
是的,正如那场电影一样,人们会把他看作一个相当有知名度的演员,他会得到鲜花、掌声,数不清的爱慕。
而不是从贫穷的街巷一直到如今的银翼教母。
佐恩推门而入,看见雪娩侧对他坐着,仍然是窗边的位置。
“事情办完了?”雪娩侧过脸来看着他,“真是辛苦,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
“我见到了……”
雪娩举起茶壶,倒给他一杯红茶,里面漂浮着一片柠檬,“喝起来可能有些苦涩,你可以加些方糖。”
这样岂不是没有了茶叶的味道?这些昂贵的茶叶来自东方,正是雪娩的家乡吧?雪娩这样一个明显的东方人,为什么会这样喝茶?
上流人士们追求上等的红茶,可是雪娩却往里面加各种东西。
“这也算是茶……”雪娩陷入回忆,记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书籍内容,“很早之前的古人有一项活动就叫作吃茶,之所以用的是吃字,是因为里面会加很多辅料。”
佐恩被他带偏了话题,试着加入方糖搅拌。
雪娩看他听话,表情有些高兴,“茶叶很涩,所以才要自己加些喝了会觉得开心好受的东西进去。”
佐恩相信这是某种东方谚语,意在告诉他生活的苦涩需要添加别的佐料来缓冲,令苦涩的生活最终也变得甘甜可口。
但他认为,如果总是喝甜的,那么日后会连白开水也觉得苦涩,可如果尝过苦头,便连白开水也会是清甜的。
但直到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以后他才发现,那是完全不同的滋味,那种清香中带着沁人心脾的柠檬与红茶的香味,方糖的甜味并没有把整杯茶水变成乏善可陈的甜,而是综合出一种描述不出来的爽快的层次感,带着醇厚的余味,喝完以后仍觉唇齿生香。
他还沉浸在茶里,雪娩却忽然放下茶杯,手撑着下巴问他,“你见到维克托了?”
房间里总算空无一人,本在擦拭银器的女佣们也都退了出去,这个时候,这个秘密终于可以被说出口。
佐恩坐直了身子,“是的,我见到他了。”
他仍然可以燃起对维克托的愤恨,说到这句话时仍然咬着牙。
可惜另一个受害者没有愤怒,因此他恼了一会儿,又只能默默平静下来。
雪娩看他平静下来,这才对他说:“要麻烦你在银翼多住一段时间了。”
这句话说的就像替孩子招待同学的妈妈。
可是时间回拨,也正是雪娩差点杀死他,也正是维克托的命令让他受了一顿折磨。
但到了此刻,心底却没有对雪娩的任何不满,他只提醒雪娩要小心家族内部的叛徒和生有异心的家伙。
雪娩表示了解,“不是每个家族成员都能跟着产业一起转型,这一点我也明白。”
到了这一步,又还有什么可说?甚至如果不是因为雪娩让他去给园丁送钱,他还会被蒙在鼓里更久,甚至可能始终都不知道真相。
于是佐恩朝着雪娩行礼,充满礼节地表示了感谢。
“谢谢您的红茶,很美味。”
像是他曾经拜访维克托的家时做的那样。
佐恩收走餐碟的时候,如此想到。
谁看得出来,请他喝茶的朋友“妈妈”,还有他的朋友,都曾经将他置于死地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彩虹屁]简直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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