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是看陌生人的视线。
于是他很快又蔫了下来。
脑袋逐渐降温的金发人鱼悄悄叹气,在缺氧之前终于让自己的脑袋从卫衣帽子里无罪释放,然后慢吞吞的,扁着嘴去拿抑制剂盒子。
“早知道就不住这里了,这哪里是创造机会,这是明明是折磨我。”
他塞了一个水母娃娃在怀里,一边把脸埋进去蹭来蹭去,一边环视一圈自己凌乱美的房子,嘟嘟囔囔:“也不知道转移注意的安抚娃娃够不够。”
一墙之隔,同样的位置,色调和环境都不同的两人面前,是同样款式的药品冷冻柜。
两间房子
从布局到装修截然不同,如果说季晩那边空旷得如同没有装修过的白色清水房,那虞秋的房子,就像打翻的调色盘,堆满了各种颜色鲜艳,造型奇特又古灵精怪的软装,而且房子随处可见的各种体型的软乎乎的娃娃。
虞秋用随手捡起的娃娃蹭了蹭脸,这才缓过来似的,爬起来收拾快递。
而季晩刚到家,把纸袋放在岛台,准备先处理抑制剂。
此时,错开几分钟的两人,却巧合的,正在同时将特殊的注射剂一个个放进冰柜,带着不同的心境,不同的表情,想的却都是——
‘希望这些东西能管用,没有任何意外的撑过这几个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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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必然会出意外[狗头]
季晩昨天睡得不太好,刚从医院回来的那天应该是个意外,抑制剂换掉之后,看来安眠药也得换一下。
因此,在接到扰人清梦的电话时,她低气压的语气把对面吓了一跳。
“……学、学姐对不起,真不是故意打扰你睡觉的,李院长说展览教室有变动,你最好自己过来挪动作品找新的教室。”
李院长的原话显然更不客气,痛斥季晩天天被人阴阳怪气也不知道拿点作品反驳一下那些嘴碎的庸才,又不是真的画不出来,以及季晩如果想毕业就滚回去收拾自己的画,不然干脆别要毕业证了。
季晩口头应下,无奈躺了一会儿,本就睡眠质量不佳,现在更别说睡回去。
勉强泡了杯速溶咖啡配几块早餐饼干,她戴上鸭舌帽和口罩,加上没睡好的眼神,整个就像是一团移动的低气压乌云。
以至于在楼道按下电梯,看见秒开的电梯,又对上电梯里讶异失措的眼神时,季晩的脑子都没醒过来。
这是谁来着?
她把口罩拉到下巴位置,抿了一口便携杯里面的咖啡,才终于想起来。
哦对,这是那个见她如洪水猛兽的邻居。
邻居今天的一身亮眼的宝蓝色针织衫,衬得皮肤愈发白,金色的短发被塞进毛线帽里,绿眼睛藏在黑色的框架眼镜后面,看着没那么邻家了,反倒更像个年轻又潮流的爱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