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明灯眨了眨眼,猫耳也跟着俏皮地抖了抖,语气天真又残忍。
“为师倒要好好看看,你哭个一天一夜,能不能给为师哭出一碗水来解渴?”
辜竹生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随即,一声低沉而无奈、又带着某种奇异宠溺的轻笑,从他喉间溢出。
原来,师尊说的“别的液体”,是眼泪。
他低下头,额头几乎抵住晦明灯的肩,肩膀因压抑的笑声而微微耸动。
那笑声里,有被戏弄的无奈,有劫后余生的放松,或许,还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更深沉的悸动。
猫猫聪明,强大,慵懒,疯批
辜竹生背着晦明灯,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无垠的沙漠上。
他背上的师尊,轻得异乎寻常。
仿佛一场缠绵入骨的重病,早已无声无息地蚕食掉了他健康的重量,只留下这副单薄得令人心忧的躯壳。
“都怪你。”
背上传来一声闷闷的抱怨,随即是并不算重的一拳,捶在辜竹生的肩胛骨上。
“这头上顶着的耳朵,让本君以后如何见人?”
晦明灯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语气却是十足十的恼怒。
辜竹生脚步未停,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轻笑,那笑声在干燥灼热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悦耳,带着一种包容的磁性。
“这可就怨不得弟子了。”
他慢悠悠地说。
“谁让当初创造我的人,非要在我的血脉里烙下这么个奇特的印记呢?”
背上的人一时语塞。
辜竹生是他亲手创造的生命,这饮其血便会长出动物耳朵的古怪特性,也的确是他当年一时兴起、刻意添加进去的“趣味”。
此刻听徒弟这般提起,他简直要怀疑这小子是存心在揶揄自己。
“哼!”
晦明灯发出一声短促的冷哼,扭过头去。
“听你这意思,是嫌弃你的造物主了?”
“没有的事。”
辜竹生回答得干脆,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情人间的絮语。
“喜欢。他给予我的一切,我都喜欢。”
风卷起细沙,掠过两人的衣摆。
辜竹生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师尊垂在自己胸前的手腕上。
那手腕纤细苍白,几乎能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而就在那片冷玉般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着无数极其细微的淡粉色纹路,密密麻麻,像一张精心编织却又脆弱不堪的网。
“师尊。”
他凝视着那些纹路,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您身上这些淡粉色的线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多、这么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