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嘉宸等在山上,见他们?过来,亲自带他们?去?见张丰。
可能越有能力的人,性子越怪。张丰见侯嘉宸来,并未有太多反应,目光仍旧凝注在手里的魔芋上,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很傲气。
听?侯嘉宸介绍楚燃身份,他才放下手里的工具,仔细将手上的污渍拍打干净,起身行礼。
楚南夕以为他会说些殿下终于回来的话?,没想到张丰见到楚燃说的第一句话?竟是:“殿下回来,可是要带我们?离开这里?”
问题尖锐直接,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情商可谓是低。
楚南夕很担心楚燃为难。
楚燃仍旧从容,不紧不慢地应道:“确有这样的打算。”
张丰闻言不见激动,只是拱了拱手:“既然殿下有此筹谋,臣便?在此恭候殿下的好消息了。”
他说完便?坐回桌案旁,半点不掩饰想要逐客的意思。
侯嘉宸尴尬地清了清喉咙:“殿下莫怪,张丰做事的时候不喜人打扰。”转头对张丰喊了一嗓子,“我带殿下来这里可不是跟你寒暄,有个病人想让你诊治。”
张丰头未抬,直言道:“她没病,若是需要调理身子,西郊大?营多得?是太医,不必我亲自看。”
楚燃不信他的说辞:“她常头痛得?厉害,大?夫皆说没病,还望张太医能为她诊治后再下定论。”
“说了没病就没病,殿下若是质疑我的诊断,不如早些想办法打开分城的大?门,等走出岭南,广发名帖,我相信会有数不尽的名医愿为她诊治。”
张丰虽未直说,意思却?很明确,让楚燃把?心思花在正事上,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更别在他这里浪费时间。
可谓是个不讲情面?的小老头。
楚燃听?得?有些怒,冷嗤一声:“看来张太医也没有传言说得?那般厉害,真遇到疑难杂症,照样看不出。”
张丰不以为意:“殿下不用激我,我一个土埋半截的人,压根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我想做的,是在有生之年不再看到我楚国的好儿郎因一口吃食而发愁,若殿下能做到,届时别说让我给她治病,即使让我去?死,我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你……你……”侯嘉宸闻言,气得?指着?张丰,憋了半天,却?没有说出一句斥责的话?。
任谁也无法斥责这样一个为国为民的人。
楚燃同样为张丰的忠肝义胆所?感动。
他之前听?侯嘉宸提过,张丰有一子,在一次远走南洋的途中罹难,葬身汪洋大?海之中,连尸首都不得?见。
自此以后,张丰性情大?变,再也不愿与?人交往,常一个人往深山老林里钻,不断研究强身健体的药膳,亲尝百草,想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找出果?腹之食。
终是他李家对不起他们?。
楚燃歉意躬身:“是我失礼了,张太医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带你们?走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