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漾帮越梨拦住了几人,被她们闹过後越梨心中的羞耻感散去不少。
越梨好奇道:“你们不觉得这很奇怪,我像个……变态吗?”
“早叫你跟我们好好学习了,不就是双性人吗。”沈嘉文给了越梨个毛栗子,“这很正常,世界各地都有这样的案例,做手术就可以解决没什麽,好担心的。”
“要说变态……”沈嘉文撇撇嘴指了指眼神狂热的付春泽,“这才叫变态。”
又睨了眼不知沉浸在什麽幻想中两眼放光的林漾,和偷看林漾露出怀疑目光的江渝,“这才叫不正常。”
越梨想了想,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对哦。”
被蛐蛐的江渝不满道:“你说她们俩就说她们俩,扯我干嘛?我多正常?”
“是是是……”
越梨笑着同江渝拌了两句嘴,随後把自己的想法引了出来,她希望大家先别将这件事透露给曾以升,给她点时间做准备,她会自己坦白的。
沈嘉文:“给我们看一眼就答应你。”
付春泽:“桀桀桀~”
“呀变态!”
几人打打闹闹丶相互推搡着往回走,冷冷清清的墓地被她们弄得像是春游的公园。
江渝渐渐放缓脚步,与落在後头的林漾并肩行走。
林漾瞥了他一眼,“有话说?”
“你不怪我?”江渝这人喜欢把话说开,不喜欢留误会,“那天你的眼神……我还以为你不想再见到我的。”
拘留的那十五天,江渝没勇气去见林漾,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接林漾,却又脑抽发挥嘴贱的本性,所幸林漾没让他滚。
寂静的墓园,只有前方三人嬉闹的声音,江渝的心高高悬起,忍不住偏头看向林漾。
半晌,林漾开口了。
“在我原有的剧本里,我会死在那一晚,和馀超父子和往日的恩怨……”
林漾的声音落在夕阳中,那本该是异常冰冷的话语,都变得柔和了几分。
她当初那麽惨,却没能死掉;那麽强大的她,应该死掉。
这样就能完成一场惨烈而盛大的壮举。
江渝闻言心脏抽疼,震惊地看着林漾,又像是早有预感。
“但醒来後,我发现我还不能死,我还有很多事没做。”林漾平静道,“所以我改变了我的剧本。”
“自首是新剧本中我给警方设的最後一关,我希望他们能追责到底是因为我清楚我不会被判很久。”
林漾一字一顿,咬字极重:“当空子被我摆到明面上,并成功钻出来,司法系统才能得到警醒丶警示更多的人。”
江渝心想林漾还真是黑色幽默,但又不由苦笑她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没有不留退路。
“要说真的。”林漾看向他笑了笑,“我当时真的差点气疯了,不过你的做法也算殊途同归。”
“那就是不怪我了?”江渝笑问。
“怪,那天我那麽认真跟你说的有关山娘的传说,结果你就把我当成精神病……”
“你说的这个任谁都不能信吧?太离奇了,还一堆bug。”江渝无辜得很,“我也梦见过青吉,可……”
林漾打断他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一定会把她带回我们身边。”
“不如我们现在来做个约定。”林漾朝他挑挑眉。
江渝:“什麽约定。”
“我会好好的,不再被仇恨支配,你也要从你那些糟糕的感情里找到自我。”林漾说。
“哇……”江渝一脸无语,“都说我嘴毒,我看你嘴最毒。”
“嗯?”
“我是当场封喉,你属于直击心灵。”江渝哼哼两声,“怪不得不去电影节呢,合着是怕把全国观衆毒死啊。”
“干嘛这样说。”林漾看向他,“你都快感动哭了。”
“狗屁!”江渝的手迅速从眼睛上撤下,嘴硬道:“就你这解读能读懂剧本吗?电影节上你是不是真塞钱了啊?”
“我也不知道,你问一下戚洋。”
“你不是才说叫我跟他断了吗?”
“零个字提到戚洋……”突然,林漾恍然大悟,“哦~原来糟糕的是戚先生,我还以为是姓陈的和姓邵惹你不快的。”
江渝噗呲一声笑出来,“屁啦!”
“不是吗?”
“……”
她们身後,碑前清丽的鲜花在暮色中摇曳,有一瞬间墓碑上黑白的影像仿佛在清风中变得鲜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