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铃潋:“等等。”
“嗯?”
“你记得轻点,我怕疼。”
“……好。”
折腾了两三次,她终于做好准备,闭起眼睛。只是这次,魔却没了进一步的动作。
“怎麽了?”祝铃潋担心地问。该不会是她的毒液一下子快速发展到救不了的程度了吧?早知道她刚才就不啰哩啰嗦的了。
两人离得太近,她听见魔喉结滚动的声音,异常突兀和清晰。
她的耳垂上有一层细细的绒毛,馀光顺着耳垂瞥下去,能看到清丽的下颌线和不安分说来说去的嘴巴。
“祖师爷,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斩妖除魔,为师门争光呢。你怎麽没动作了,是不是我已经无可救药了,我……”
“别说话。”
谢辞埋下头,伸出手指捏住她的脸使之保持不动:“等我收好獠牙。”
什麽?你刚刚不是是才说,你没有獠牙的吗。行不行啊,靠不靠谱啊,祝铃潋正要反驳,魔贴近她的侧脸,湿润的舌头卷上她的耳尖。
滋。
只一瞬间。
又麻又痒的感觉一瞬间冲入脑壳,像是有一片轻柔的羽毛拂过空旷的原野,那羽毛湿滑滑的,黏糊糊的。
祝铃潋不由自主地哼唧起来。
慢慢地,她的声音从断断续续变得越来越密,越来越响亮。魔却好像故意的一样,埋在她发间,咬得越来越厉害。
起初还只是用舌头温柔地润湿她的耳垂,轻拈细尝。之後便用牙齿细碎地咬了几下,可以确定不是獠牙却也能感受到它的力量。
耳垂黏糊糊的,衣衫近距离摩擦变得越来越热。祝铃潋的脑袋被魔有力的手轻轻捏着,嘴唇也被他宽大的手掌半覆着,半仰着头,分毫动弹不得。于是只有手紧紧攥着魔的衣裳,表达自己的不舒服。
她生气地想,我的耳朵是什麽很好吃的东西吗?
“嗯……”不经意时,魔似乎也轻哼了一声,隐约的,像一只可怜的小猫,跟他平时冷漠的模样大相径庭。
直到谢辞轻喘着气,将一口黑色的毒液吸吮出来,吐到地上。祝铃潋才发现,他是真干活啊。感谢的话踟蹰着还没说出来,谢辞又凑近过来,低声认真道:“还有。要继续吗?”
明明是她的耳朵丶侧脸都被他润湿了,谢辞却也像淋了雨大汗淋漓的,头发沾湿在脸上。
“要。”她可不想死啊。
祝铃潋想起刚才一瞥:“谢辞……你鼻尖上的痣怎麽变成红色的了?”
“刚刚的火映的。”
“哦。”
“我继续了。”他冷静得通知。微不可察地张了张五指,手掌上她喷上去温热的气息在不断地融化成水。
“好。”祝铃潋点点头。
待毒液彻底清除干净,已是四更天。祝铃潋身体上的不适感终于都消失殆尽,但依然不能运炁御风,之前来时踏过的河也涨了水,只能撑着船赶回去。
雾卷暮色,星河浮霁。
辽阔水面,一叶小舟。
空中红梅纷飞,花叶飘落如雨,随风卷着顺水流而下。
祝铃潋坐在船头,缩在魔为她披上的长衫里,寒意也消减几分。
大雾弥漫,魔站在船尾,长身玉立。他捏了一片细扁叶子放在唇上,轻声吹着曲子。
是一首好悲伤的曲子。祝铃潋想。
她虽不太懂音律。但随着乐声,眼前仿佛出现一座高高的雪山。
雪山难越孤雁独鸣,茫茫天高地远。
无尽寂寥如长亭空待,千里送别。
她擡头望去。
谢辞穿着单薄,表情非常冷淡安静,一点也不张扬。他鼻尖上的浅痣重新恢复成墨黑色,曾经那一抹鲜明的殷红,仿佛只是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