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回过神,下意识就伸手去卷公主的袖子,然而她却自己先收回手给拉好了。
“微臣走神,望公主降罪。”
和宜颔首道:“没事,快把吧。”
“微臣遵旨。”
太医在药箱内翻找帕子,然而他今日来的急好像忘带了,找几遍都没有找到。
“行了别找了,直接这样把吧。”
他为难道:“微臣万万不敢,公主乃是千金之躯,怎可容微臣脏了您的手?”
“这屋里又没人,你赶紧吧。”
太医抿着唇将手搭在和宜的手腕上,她的脉搏和往常一般,把脉也摸不出月事征兆,不过是他靠心记下来了。
他扫了眼桌上的那碗冰酥山,虽说跪在地上看不太清,但能看出已经被吃了不少。
“公主不要再吃冰点了,您来月事会痛经。”
和宜看着他扬起笑戏谑道:“你观察还挺仔细的。”她弯下腰捧起他的脸,“长得不男不女的,真的是男人?”
“微臣的丑陋之姿污了公主的眼,还请公主责罚。”
她立马笑出声,然后轻轻亲了下他的唇,“跟丑陋不沾边,起来吧。”
“是。”
和宜上下扫了他一眼,“你今天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往常不都是用过晚膳后才来?”
“皇上近日睡不好,臣在为皇上调安神汤。”
她很诧异,“皇上?你爹不在太医院吗?为何是你来给皇上调药?”
“院长今日休病假,梁御医也不在,所以是微臣为皇上调的安神汤。”
和宜不由得皱起眉,“你爹的咳疾又复发了么?”
“不是,是郁症。”
她在书上看过这个病,说是心病,听宫人说永瑆的嫡福晋也得了,一会哭一会笑还说些妄言,甚至几次三番有轻生念头,治也治不好。
“郁症好像很麻烦啊,可能会想轻生,你家里有人看着你爹吗?”
太医抿了下唇,“有几名家丁看着,我爹他昨日半夜要上吊,幸好及时被发现了,如今还在床上躺着昏迷。”
“那你快回去看看他吧。”
他提及伤心事不由得就忘了跟公主用敬称,反应过来后立马跪下磕头。
而他跪的太快,一下磕在和宜的脚上了。
“微臣有罪!微臣罪该万死!”
她蹙着眉收回腿,“没事,你快起来回去看看吧,万一出了什么事就耽误了。”
“微臣多谢公主!”
说完他立马起身退出了宁寿宫,然而他回去就撞见他爹哭着闹着要上吊,若不是他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把他爹给哭回来了,不然今天真有可能是他爹的忌日。
隔了几日,太医又像往常一般来给公主诊平安脉,本想着此时来能帮她躲一会课,但公主竟然不在宁寿宫,听学士说她肚子疼,去如厕了。
他凭着直觉想公主肯定是逃课在宫里散步,便朝着养心殿的方向去,然而他也真的在养心门外看见公主了,不过她鬼鬼祟祟不知道在看什么。
“微臣参见公主。”
和宜被吓了一跳,她连忙转过身,见到是他后才松口气,“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走路没有声音?”
太医抬起眼看着她道:“微臣有罪,吓到了公主,望公主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