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赵柳枝被暴怒的柳菲拖上马车。
马车一路疾行回到张府门前,赵柳枝又被扯下来,狠狠摔到地上。
“给我滚进去!”柳菲厉声呵斥,语气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赵柳枝咬着唇,忍着膝盖的剧痛,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垂着头跟在柳菲身后走进了正厅。
柳菲在主位上坐下,端起丫鬟递来的茶盏,却没有喝,只是用茶盖轻轻刮着水面的浮沫,目光沉沉地落在赵柳枝身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跪下。”
简短的两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柳枝浑身一颤,不敢迟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冰凉的地面透过薄薄的裙摆传来寒意,顺着膝盖蔓延至全身。
她双手交握放在膝上,头埋得很低,脸上一片慌乱。
“说吧!”柳菲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世子爷的院子里?谁让你去的?”
赵柳枝委屈地开口:“娘亲……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是二少爷祁华带我去的,也是他把我推进门的。”
“祁华……”闻言,柳菲原本紧绷的脸色放松了一些,握着茶盏的手指也缓缓松开。
“原来是那个妾生的庶子。”她的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这么说来,是祁华想利用赵柳枝刺激病入膏肓的世子爷?
柳菲心中的巨石骤然落地。
只要不是“张嫣儿”主动招惹,这事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她也听说候府夫人向来厌恶这个健康的庶子,经常找借口责罚他。如今自己把消息递过去,候府夫人惩罚过祁华后,想来对张府这边能消消气。
“保梅,你立即去安远候府,向夫人说一声……”柳菲交代身后的心腹张保梅,前往安远候府告祁华的状。
又看向一脸茫然的赵柳枝,冷哼一声道:“祁华是安远候府的庶次子,亲母身份低微。那小子必然是嫉妒世子爷的身份地位,想借你刺激世子爷,好逼死他。”
她顿了顿,看向地上的赵柳枝,语气缓和了些许:“你嫁到安远候府后,离那祁华远一点,安心侍候世子爷,不要卷入他们的家事中,连累到张府。”
“娘亲!”赵柳枝震惊地抬头,哀求道:“我不要嫁!娘亲,我求求你了,我不要嫁进侯府!世子爷他都快死了,我嫁过去就是要当寡妇的啊!”
她的声音带着绝望,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
她忘不了方才在侯府别院中看到的,形如枯骨的世子爷。
那模样太可怕了!
赵柳枝觉得自己底线已经很低了,为了世子妃的位置,她能忍受世子爷很丑很老很胖甚至是个傻子,但他不能快死了呀!
“说什么浑话!”柳菲一脚踢开赵柳枝,脸色阴沉,带着毫不掩饰的刻薄:“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收养你?为什么要花那么多心思,让你顶替张府七小姐的身份?若不是世子爷快死了,侯府要找个新娘冲喜,这种一步登天的好事,轮得到你一个乞儿?”
“我花了多少银子,才把你一个粗鄙的贱民,养成官家小姐的模样。你现在告诉我,你不想嫁?”柳菲居高临下,恶狠狠瞪着赵柳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