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的朋友?你不早说!”有人闻言立马坐直,“我刚才没有言语冒犯他吧?没有说什麽不该说的话,开不该开的玩笑吧?没有吧没有吧?”
“没有,喝你的酒吧!”杜野白他一眼。
江星澜在洗手间洗了把脸,脸颊上的热度稍微退去。
“还是不能喝太多酒。”他抚了下额头,轻叹一声,转身要走,一人直直撞上来。
“抱歉。”他已经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酒味,不想惹麻烦,道完歉便要走人却被扯了一下。
“走怎麽走,撞完人就要走?”那人颇不讲理,在看清江星澜那张脸後眯着眼想了半天,恍然大悟,“我说怎麽那麽眼熟,原来是你。怎麽没看到谢总?你自己来的?”
江星澜冷声说:“松手。”
“拽什麽拽,不过是个靠男人不要脸——操啊!”
馀下的话变成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男人已经听到了自己骨头错位的声音。
“不要脸的什麽,说出来我听听。”江星澜把他的脸压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墙壁上,一手钳住他,空出来的手在他脸上拍了拍。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卫生间回荡,没有多疼,侮辱的意味却大于疼痛。
但此时男人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此时有多狼狈,全部的思绪都是剧痛的手腕:“痛痛痛痛痛!”
“知道疼,就该老实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江星澜又加了点力,男人止不住哀嚎,“说啊,我这个人好奇心重,真的很想知道你刚才要说什麽。”
“你特麽知道我是谁吗!你这种操操操操!”男人痛得大喊。
“嗯?”江星澜一脸笑意,眼神发狠,“我劝你想清楚再说哦。”
“……错丶错了……”
“什麽错了?”
“我不该丶不该说你,你就当我喝醉了撒酒疯,放了个屁。快点放手,我手要废了啊。”男人欲哭无泪。
江星澜十分善解人意:“你喝醉了,我也喝醉了,所以我们在互相耍酒疯,这有什麽好道歉的。”
男人:“……”
“你饶了我……真不行了,疼啊……”
皮鞋敲在地板上的声音逐渐清晰,一男声传入两人耳畔,冷淡悦耳。
“怎麽了?”
方斯宸一进来就看到江星澜把一人压在墙上,那人正在求爷爷告奶奶让他撒手。
男人看到方斯宸跟看道救星一样,立马又支棱起来:“方总,这就是您的待客之道吗!任由手下的人对我出手却不管不顾!”
男人刚才那一声惨叫吸引了这里的服务员,此时外面响起几道脚步声,有人过来,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方斯宸,顿住。
领头的人试探发问:“方总,里面好像有情况,需要我们进去看看吗?”
方斯宸:“只是件小事,你们去忙。”
领头闻言连犹豫都没有,点头应是退下。
男人不甘心:“不行!让他们进来!都进来看看一小明星是怎麽——”
“王总,”方斯宸淡淡喊了声他的名字,“你也不想让他们一进来发现你如今这副模样吧。”
姓王的声音戛然而止。
江星澜见他不说话了,哼笑一声,松了手上的力道,对方斯宸点头:“方总。”
“怎麽回事?”方斯宸问江星澜。
江星澜还不及说,姓王的以为问自己,刚才丢掉的傲慢又捡起来了,甚至有了方斯宸撑腰更是肆无忌惮:“方总,你说说你手下的这个小明星,不学无术净想着歪门邪道,他爬了谢总的床成了他的情人这事你还不知道吧?行为下贱放荡,真是让人不齿,看到就恶心透顶!”
“我刚才不过是路过洗手间,见他在那里想着避嫌,结果他这水性杨花的东西竟然不要脸往我身上贴!我不同意就想用强,甚至动了武让我别说出去。我呸!自己干的那些腌臜不嫌丢人!就这种人方总你还留着?”
他伸手指着江星澜的鼻子大骂。
江星澜笑吟吟问他:“手指头还想要吗?”
姓王的打了个寒颤,赶紧收回自己的手生怕晚了一秒就粉碎性骨折,忿声对方斯宸道:“方总听听,他当您的面都敢这麽嚣张!”
方斯宸转着手腕上的表,在他说完後开口:“卫生间没有监控,但没关系,我可以配合你去警察局做笔录。”
江星澜略略侧目。
“啊?警丶警察局?方总倒也不必如此,你只要好好教训你的人,给我个交代,实在不行我也可以代为教……”他的话被方斯宸擡手打断,“王总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识擡举,”方斯宸弯了弯唇,没什麽温度,“我跟你说话了吗?”
王总被他森寒的目光看得一激,不丶不是在跟他说话?
江星澜来了兴致,看着立于自己身侧矜贵清淡的男人,却发现对方的脸色比自己之前看到的更白了,如霜如雪。
不舒服吗?在这种场景中他的思路偏了一秒。
“说什麽罪名比较好呢,恶意威胁?意图探听商业机密?还是持械斗殴?”方斯宸上前几步,跟王总隔开一点距离,弯腰,苍白无血色的唇压低音量在他耳边说道,“如果是持械斗殴的话,身上没点伤口怎麽说得过去呢,到时候免不了要让王总受些皮肉之苦。”
冰冷嘶哑的声音如毒蛇吐信,方斯宸呼出的气凉凉吹在耳後,王总哆嗦了下:“你丶你想干什麽……我告诉你,你这是恶意威胁我,我也可以告你!”
“谁看到了呢,”喑哑笑意的声音远离了耳边,方斯宸直起身,帮他整了整衣襟,冰凉手指在上面拍了拍,“王总是来找孙世清谈生意的吧,他知道你们公司将所有流动资金都投向了历洋生物吗?”
王总腿已经软了,他看方斯宸再也不是看一个有些手段的小辈,而是洪水猛兽,第一次觉得外面说方斯宸手段狠毒原不是以讹传讹,要真被他告诉孙世清,自己这辈子的辛苦将毁于一旦:“你想……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