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显然対他的回答十分满意,一手拉着江星澜的行李箱,一手牵着他往外走:“你要是不喜欢我给你的那栋别墅,那就再挑个喜欢的。过几天把房租退了。”
他名下房産那麽多不差一两栋。
江星澜摇头:“不了。”
退了这套房子沈钦可就找不到他了,他几分钟前刚在门口安了监控,还想看看沈大律师什麽时候出现呢。
不知道対方逃出来没有,可别死在别墅里,平白让他惹一脑门官司。
“一会收拾完在外面吃,阿姨今天请假了。”谢临把行李放在後备箱,关门上车,対坐副驾驶的他说道。
江星澜过了几秒应声:“嗯,听你的。”
谢临见他走神,笑着问:“在想什麽?”
“在想沈钦。”江星澜轻声答。
谢临脸上的笑容收敛了。
医院那边的体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江星澜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没有任何受虐痕迹,除了手上的那圈至今未消的淤青表明他被人长时间禁锢了自由。
谢临一直不曾提起这事,刻意忽略,跟江星澜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但这不是想忽视就能完全忽视的。
两个人,一间房,沈钦又対江星澜有意,他们会发生什麽。。。。。。
谢临下意识打住心中的念头,不敢再想。
好像只要不想,那他的猜测永远都不会发生。
“想他干什麽,等找到人就让他去监狱蹲着。”谢临冷声说,寒光掠瞳。
那可不行,江星澜拒绝,他还没玩够,进不进监狱什麽的当然要等自己玩腻味了再说。反正沈钦的致命把柄已经在他手上,只能被他揉圆搓扁。
“能不能放过他?”
谢临已经在想怎麽让沈钦付出惨痛的代价,所以在江星澜说第一遍时一愣,反问道:“你说什麽?”
江星澜抿唇,没有再说,只低下头不看他。
谢临看着他的发顶,像被人兜头浇了盆冷水,从里到外都是冷的。
江星澜刚才的那句话不断在脑海中回放。
“能不能放过他?”
六个字,标准普通话,是个国人都能听懂,但谢临却将这六个字排列组合,拆开又组装,却发现每个字眼都让他感到陌生。
江星澜听他长时间不说话,垂着头低低的又重复了遍:“你能不能放过他?”
谢临骤然攥紧方向盘,汽车划出扭曲的弧度。
如果不是现在还没驶出小区车速尚未提上来,说不定已经发生车祸了。
江星澜低呼一声,抓紧上方的把手。
谢临一踩刹车,将车停在路边,扭头面色可怖的看向江星澜:“你说什麽?”
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想有多恨。
江星澜低头避开他的目光,一只手依旧紧紧抓着把手,另一只手无意识扣着安全带,并不正脸看谢临:“他没対我做什麽,只是一时糊涂才犯下这种事。阿临,我已经不想计较了,你放过他吧,好不好?”
谢临心里像是被戳了个窟窿,呼啦啦往里灌风。
他一心为了江星澜,甚至跟老爷子看上的沈钦対着干,想替江星澜出头讨回公道,结果江星澜只有一句轻飘飘的“你放过他”,将他的好意尽数喂了狗。
一点都不领情。
倒像谢临是那个棒打鸳鸯的恶人,在他跟沈钦之间做着自我感动的行为。
谢临的手指越来越用力,几乎陷进了方向盘的皮革里,青筋一条条绷起,指骨突出。
“你——”
“闭嘴。”
随着一声冷喝,汽车发出了巨大的鸣笛声,喇叭声响彻整个小区。
江星澜:河豚谢总上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