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老槐树下仔细搜寻,终于在泥土里找到了一把黑色的钥匙,钥匙上刻着一个“王”字。道长拿起钥匙,皱起眉头:“这是……锁魂链的钥匙?看来锁魂链被封印在了某个地方,需要用这把钥匙才能打开。”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不知道锁魂链被封印在哪里。”林墨问道。
道长沉吟片刻:“我想,锁魂链应该被封印在王家的祖坟里。王家的祖坟就在乱葬岗的最深处,我们去那里找找看。”
林墨和道长互相搀扶着,向乱葬岗的最深处走去。越往深处走,阴气越重,周围的坟头也越来越密集,有些坟头前还插着白色的幡旗,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一个个招魂的鬼影。
第六章:坟地诡声
乱葬岗深处比外围更显阴森,枯树的枝桠在风中扭曲如鬼爪,时不时有磷火在草丛间跳跃,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林墨紧握着道长给的护身符,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颤抖,照在一块块歪斜的墓碑上,碑上的字迹早已模糊,只余下斑驳的刻痕。
“小心脚下。”道长的声音带着喘息,他用桃木剑拨开齐腰的杂草,“王家祖坟和普通坟茔不同,据说外围种着一圈‘镇魂柏’,找到柏树就能找到入口。”
走了约莫一刻钟,林墨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一片黑黢黢的树林,树木枝干笔直,树皮呈深褐色,正是道长说的镇魂柏。柏树间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雾气,雾气中隐约能看到一座较大的坟冢,坟前立着一块高大的石碑。
“就是那里。”道长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
靠近坟冢时,林墨现石碑上刻着“王氏祖坟”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坟冢前有一块平整的青石板,石板上有一个钥匙形状的凹槽,正好和他们找到的黑色钥匙相吻合。
道长将钥匙插进凹槽,轻轻一拧,青石板出“咔哒”一声轻响,缓缓向一旁移开,露出一个黑沉沉的洞口,一股阴冷的寒气从洞口喷涌而出,夹杂着浓重的腐臭味。
“下去吧。”道长拿出一盏油灯点燃,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洞口下方的石阶。
林墨咽了口唾沫,跟着道长走进洞口。石阶陡峭而湿滑,每走一步都能听到水滴落在地上的“滴答”声,在空旷的地洞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地洞不深,走了十几级石阶就到了底部。底部是一间不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放着一个石棺,石棺上刻着精美的花纹,仔细看去,竟是一条条缠绕的铁链图案,与传说中的锁魂链极为相似。石棺前的供桌上摆着一个青铜香炉,炉里插着三支早已熄灭的香,香灰却离奇地没有散落。
“锁魂链应该就封印在石棺里。”道长举起油灯,灯光照亮石棺边缘的一道缝隙,“这石棺的锁扣和钥匙匹配,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林墨凑近石棺,现棺盖边缘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符咒上残留着暗红色的印记,像是干涸的血迹。他刚想伸手触摸,就被道长一把拉住:“别碰!这些是血符,用来镇压棺内邪祟,一旦破坏会立刻出事。”
道长从布包里掏出朱砂和毛笔,在掌心快画了道护身符,又将桃木剑横在石棺前,这才拿起黑色钥匙对准棺盖的锁扣。钥匙插入的瞬间,石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棺内传来“哐当哐当”的撞击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疯狂挣扎。
“抓紧了!”道长低喝一声,用力转动钥匙。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锁扣弹开,石棺盖缓缓向上抬起一条缝隙。一股比地洞更阴冷的寒气喷涌而出,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缝隙中隐约透出幽绿的光。
林墨的手电筒光束扫过缝隙,正好瞥见一只布满黑毛的手从棺内伸出,指甲又尖又长,泛着青黑色的光泽。他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手电筒“啪嗒”掉在地上,光束在石壁上慌乱晃动。
“孽障!”道长挥舞桃木剑劈向那只手,剑尖刺入黑毛的瞬间,手猛地缩回棺内,出一声尖锐的嘶吼,震得石室顶部落下簌簌灰尘。
棺盖彻底打开了。林墨捡起手电筒照去,只见石棺内没有尸体,只有一条通体漆黑的铁链蜷缩在棺底,铁链上的倒刺闪着寒光,链身缠绕着泛黄的符纸,符纸上的朱砂符咒正在慢慢褪色。而在铁链中央,竟嵌着一块巴掌大的血色玉石,玉石中仿佛有血珠在缓缓流动。
“这就是锁魂链的本体?”林墨惊疑不定。他本以为锁魂链是普通铁链,没想到竟如此诡异。
道长盯着血色玉石,脸色凝重:“这是‘血玉镇心’,锁魂链的邪力源头。王家当年用活人血养玉,再将铁链浸泡在尸油中七七四十九天,才制成这锁魂链。它能锁住魂魄,却也会吞噬活人精气,难怪怨气这么重。”
就在这时,棺内的铁链突然自动展开,像有了生命般向道长缠去。道长早有准备,将桃木剑竖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桃木剑迸金光,铁链碰到金光便剧烈颤抖,出“滋滋”的灼烧声,却始终不肯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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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快拿镇魂镜!”道长额角青筋暴起,显然快支撑不住了,“三大镇物相生相克,现在只有镇魂镜能暂时压制它!”
林墨连忙解开背包,掏出装着镇魂镜的木盒。打开盒盖的瞬间,镇魂镜突然自行悬浮起来,镜面射出一道强光照在锁魂链上。铁链出凄厉的惨叫,倒刺上的黑光迅褪去,竟开始慢慢融化,化作一滩黑色的粘液。
石棺内的血色玉石突然炸裂,无数血珠飞溅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出低沉的咆哮,周身环绕着浓郁的黑气,正是王家被锁魂链吞噬的祖先魂魄。
“不好!血玉碎了,邪魂离体了!”道长脸色大变,掏出最后一张符咒扔向人影,“快离开石室!这东西我们对付不了!”
林墨刚跑出两步,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住后领。他回头一看,只见黑气中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抓住了自己,手背上布满狰狞的血管,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剧痛中,他感觉体内的精气正被疯狂吸走,眼前阵阵黑。
千钧一之际,镇魂镜突然飞到他面前,镜面射出的强光将惨白的手灼伤。人影出一声哀嚎,抓着他的手瞬间松开。道长趁机拉起林墨,两人连滚爬爬地冲出石室,顺着石阶向上狂奔。
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黑气从地洞涌出,将整片镇魂柏笼罩。林墨回头望去,只见无数扭曲的鬼影在黑气中沉浮,石棺所在的位置塌陷下去,露出一个不断吞噬周围草木的黑洞。
“快跑!坟地要塌了!”道长拽着他拼命向外跑,身后的地面以肉眼可见的度裂开,塌陷的范围越来越大,连带着周围的坟冢一起沉入黑暗。
两人连滚带爬地冲出乱葬岗,直到站在镇西头的官道上,才敢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回头望去,乱葬岗的方向已经被浓黑的雾气彻底笼罩,雾气中隐约传来无数凄厉的哭嚎,听得人毛骨悚然。
“锁魂链……没拿到?”林墨缓过气来,声音颤。
道长咳出一口血,苦笑道:“那东西本就不该现世。血玉破碎,邪魂离体,锁魂链算是彻底毁了……但这也意味着,魇镇的三大镇物全毁了。”
林墨心里咯噔一下:“这会怎么样?”
“镇物毁,怨气散,魇镇的平衡被打破了。”道长望着被黑雾笼罩的乱葬岗,眼神绝望,“真正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第七章:镇民异状
回到张家老宅时,天色已经彻底黑透。林墨帮道长处理好伤口,又生了堆火驱散寒意,两人坐在火堆旁沉默不语。乱葬岗的变故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
深夜时分,镇子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钟声。钟声是从镇中心的祠堂方向传来的,沉闷而诡异,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听得人心里慌。
“这是‘镇魂钟’,只有镇里出大事时才会敲响。”道长猛地站起身,脸色凝重,“走,去祠堂看看!”
两人抄起家伙赶到镇中心,只见祠堂门口围了不少镇民,每个人都面无表情,眼神呆滞,像提线木偶般站在那里。祠堂的大门敞开着,里面透出幽幽的绿光,隐约能看到供桌上点燃着一排白色的蜡烛。
杂货铺的老头也在人群中,林墨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爷,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