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逸眨了眨眼,稍微提起些许兴致来。
一朝穿书,她都快忘记逛街是何种滋味了。
梳妆後,她换上一身颜色粉嫩的纱裙,歪着头仔细端量着闻翛然,“尊上,你今日刻意打扮过,看了使人赏心悦目呢!”
闻翛然神色有些不自在。
自打昔日燕逸随口提及被他的美色蛊惑,闻翛然遂格外注意自身形象,唯恐哪天燕逸对自己腻味了。
他没有理会燕逸的问题,低声吩咐道:“你我扮作寻常夫妻出行即可,届时不许唤我尊上,更不许暴露本座的身份。”
燕逸点头如捣蒜,“遵命。”说罢,她忽地想起了什麽,一把拉住对方袖口,“尊上,你——”
闻翛然缓缓抽回袖子,刻意加重语气,问她:“唤我作什麽?”
燕逸撇撇嘴,不禁腹诽,大反派还怪敬业的呢!
这就演上了。
她松开手,莞尔一笑,柔声唤道:“夫君——”
燕逸故意拉长尾音,逗弄对方的嫌疑尤为明显。
闻翛然倒是不适应了。
须臾,两人在一座小镇的城门外现身,闻翛然从怀里摸出一枚通行令牌,递与守城护卫。
入了城,城内的世界热闹非凡,极具人间烟火气,与魔尊府邸的生活大相庭径。
燕逸不禁雀跃起来。
“尊——夫君!”意识到自己口误,她不自觉提高音量唤了一声,“今日是什麽节日吗?这样热闹!”
听她唤自己“夫君”唤得这样顺口,闻翛然有一瞬间晃神。
对方久久没有回应,燕逸从花花世界里收回视线,伸手戳了戳大反派腰间,“夫——君,你怎麽不搭理我?”
路过的几位老奶奶见状,不由乐呵呵笑出声来,直叹如今的年轻人恩爱不知收敛。
燕逸耸耸肩,装模作样地嗔怪道:“夫君,都怪你,害我被人家笑话了。”
闻翛然轻咳一声,压低声音提醒道:“你——不必总是唤本座‘夫君’,随意一些便是。”
燕逸松开手,耷拉着脑袋不高兴起来,“夫君,你不愿意我与你亲近吗?”
闻翛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
他尚未来得及解释,忽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周遭尘土飞扬,迷了视线。
“哎呦!”肩膀骤然被一股力量袭击,燕逸脚下踉跄,重心不稳,整个人猛地往前摔去。
闻翛然眼疾手快,将人捞回来护在怀里。
急奔的马匹在二人跟前停下,马背上的人穿着统一的白色锦袍——
是五名年轻修士。
其中一人居高临下,语气不善:“走路不长眼,若是不幸被踩死了,亦是活该。”
此番出行,两人约定好低调行事。闻得此言,闻翛然亦是忍无可忍,袍袖一挥,就要动用魔气,却被燕逸轻轻拉住袖口。
“夫君,不必与他们一般见识。”
“哟!”率先出声的年轻修士将眉毛高高跳起,马鞭一指燕逸眉心,“这位小娘子气度非凡,可否报上名来?”
燕逸在内心翻了无数个白眼,心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
不容她回话,那人跃下马匹,径直朝她走来,“小娘子,你这小白脸夫君护不住你,不如跟了我,诶!这枚吊坠倒是别致——”话未说全,就要伸手去夺燕逸领口处露出来的红水晶。
攥紧的手指微松,闻翛然径直将凑上前来送死的修士掀翻在地,顺势一脚踩在对方手腕上。
“喀嚓”一声脆响,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修士两眼一翻,口中发出鬼哭狼嚎的求饶声。
其馀修士见状,纷纷下马将两人团团围住,其中一名修士是个莽撞之人,举起佩剑,直抵闻翛然眉心而来。
不过眨眼的功夫,燕逸尚未从大反派踩断了修士手腕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周围再次响起痛苦的嚎哭声。
燕逸环顾一下四周,行人神色如常,无人在意擅闯魔域而惨遭惩治的修士。
她忽而想起昔日卜映雪曾提及,有修士混迹于魔域,试图寻找炉鼎助其修炼。眼下这些舞到大反派眼前的,或许正是那些企图走捷径的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