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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香水（第4页）

我退无可退，背紧贴着冰冷的瓷砖墙。

我看着步步逼近的程雨，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不是程雨，至少不完全是。

他是某个人的转世，某个曾经辜负了"白蝶"的人。

而我，正在变成那个叫白蝶的女人。

香水瓶在我手中变得滚烫，香气浓郁得几乎令人窒息。

我蜷缩在浴室角落，程雨，或者说占据程雨身体的什么东西正一步步逼近。

他额头上的伤口流着血，却浑然不觉，眼中只有病态的痴迷。

"白蝶，我找了你好久"他的声音里混杂着程远和另一个陌生男人的声线，"这次我不会再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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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指死死抠住香水瓶，玻璃表面烫得几乎要灼伤我的皮肤。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将瓶子扔向程雨的脸。

"啪"的一声，瓶子砸中他的鼻梁，却没有破碎。

浓郁的香气在狭小的浴室里爆，程雨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僵在原地，深深吸着气，表情变得恍惚。

我趁机从他身边挤过去，冲出浴室。

我抓起手机和钥匙，赤着脚逃出公寓。

电梯迟迟不来，我转向安全通道，三步并作两步往下冲。

直到跑出小区，混入凌晨的街道，我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我的手腕火辣辣地疼，低头一看，那片被扯掉皮肤的地方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种质地——更白皙、更细腻，像是别人的皮肤。

"这怎么可能"我颤抖着抚摸那片新皮肤，触感冰凉得不似活人。

我抬头四顾，凌晨三点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投下惨白的光。

我该去哪里？警察会相信这种自然的事情吗？

突然，一阵熟悉的香气飘来，我惊恐地现，那个香水瓶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我的口袋里。

我明明记得自己把它扔向了程雨！

我颤抖着掏出瓶子，里面的液体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血红色。

我这才注意到，瓶身上刻着极小的字——"以汝之躯，还吾之魂"。

"香氛记忆"我喃喃自语，"谷禾她一定知道怎么回事！"

我站在街边，瑟瑟抖，茫然地看着街道上偶尔驶过的车辆。

一辆出租车缓缓地停在了我面前，我急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去哪儿？"司机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

我定了定神，报出了香水店的地址。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惊讶。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样子有多么狼狈——我赤着脚，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头也乱糟糟的，整个人都在不停地颤抖着。

"小姐，你没事吧？"司机的声音中带着关切。

我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我……我没事，请开快点。"

我不敢再看后视镜，生怕司机现我正在生的变化。

然而，我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慢慢地改变着——我的眼睛变得狭长上挑，嘴唇也变得更加丰满，原本圆润的下巴逐渐变得尖细，整张脸的轮廓都在微妙地生着变化。

我紧紧地低着头，用手捂住脸颊，希望能掩盖住这些变化。

终于，出租车停在了香水店所在的街道口，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我深吸了一口气，就在我迈出脚步的瞬间，一股强烈的瘙痒感突然袭来。

我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皮肤像是被无数蚂蚁啃噬一般，奇痒难耐。

我忍不住伸手去抓挠手臂，结果一大块皮肤竟然像蛇蜕皮一样被我轻易地撕了下来，露出了下方更加白皙的肌肤。

"啊！"我惊恐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会尖叫出声。

那新露出的皮肤上，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看起来异常诡异。

我顾不上那么多，跌跌撞撞地朝着香水店走去。

当我终于到达"香氛记忆"的门口时，现里面的灯亮着，门虚掩着，仿佛在等待着我的到来。

我推门而入，风铃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我猜你会回来。"谷禾从里间走出，依旧穿着那身黑色旗袍，苍白的面孔在灯光下几乎透明，"香水用得还满意吗？"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将香水瓶砸向柜台，这次瓶子终于碎了，血红色的液体在玻璃台面上蔓延，散出令人窒息的甜腻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