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了什么,林姨听不见,我便快在手机上打字给医生看,然后再把医生的回答转化为手语告诉林姨。
"她说什么?"医生问。
我打字:"她说她只是突然头晕,没有其他症状。"
医生皱眉:"但她口腔内有轻微出血,血压异常低,这不像普通的晕厥。"
检查结束后,医生把我叫到走廊上:“你是她家人吗?”
我连忙摇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快地打字回复道:“邻居。我们都是聋哑人,不过我还能听到一些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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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我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助听器。
医生欲言又止,最后只说:"她需要留院观察。另外"
他突然像我靠近了一些,一字一句地说,“她手臂上有一些……不寻常的伤痕,看起来像是某种仪式留下的。如果你在照顾她的过程中现任何异常情况,请一定要及时通知我们。”
回到病房,我看到林姨已经醒了过来。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瞬间,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她的手迅比划着,动作有些急切:“你进我家了?”
我点点头,用手语比划着回答道:“你晕倒了,门开着,我看到你的手……”
我指了指林姨的手臂,示意我是因为担心她才进了她家。
林姨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她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水杯。
我帮她拿过来时,注意到林姨的左手腕内侧有一个奇怪的印记——像是被什么动物咬过的伤痕,但已经结痂多年。
就这样,两个不会说话的人在医院里建立起一种奇妙的联系。
林姨看我的眼神依然冷淡,但当我坚持留下来照顾她时,林姨没有再比划着赶我走。
林姨出院后,我时常带着水果蔬菜去敲门。
每次林姨都只是把门开一条缝,面无表情地接过东西,然后迅关上门。
我从未被邀请进入那个神秘的住所。
直到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凌晨三点十七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我。
我从猫眼看到浑身湿透的林姨站在门外,眼睛在昏暗的走廊灯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我打开门,林姨立刻开始打手语,动作比平时快得多,几乎带着一种绝望的急切。
"我需要你的帮助。"林姨比划着,"只有你能帮我。"
我点点头,跟着林姨下楼。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林姨的家,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某种奇特的香气。
屋内几乎全黑,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亮着。
林姨摸索着打开顶灯,光线依然昏暗。
我这才看清屋内的景象——到处堆满了奇怪的物品:红木箱子里塞满旧书和瓶瓶罐罐,墙上贴满了褪色的符纸,角落里摆放着几个看起来像古董的铜器。
最引人注目的是客厅中央的一张矮桌,上面摆放着一个铜香炉,三支香已经燃了一半,青烟袅袅上升。
林姨拉着我的手,示意我坐下,她的手指冰凉得不似活人。
"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林姨比划着,表情异常严肃,"但我的身体需要有人照看。"
我困惑地皱眉,比划着问道:"你要去哪里?"
林姨摇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比划:"你要看着我的身体。如果摇晃三次我没有醒来,就把我放平,每天喂两次水。只有中午两个小时你可以离开。"
我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这听起来像是某种灵魂出窍?
林姨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她指向矮桌上的一个小银盒,比划道:"如果看到我抽搐或者流血,就用里面的银针刺我的眉心。一定要快!"
我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尽管这一切诡异得不像现实,但我无法拒绝这个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女人。
林姨站起身,示意我在外面等十分钟。我站在客厅里,听见卧室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布料摩擦,又像是低沉的吟诵。
十分钟后,我推开门,看到了令我毛骨悚然的一幕——
林姨盘腿坐在床上,双眼紧闭,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
她的脸色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灰白,胸口几乎没有起伏。
最诡异的是,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做一个美梦。
我颤抖着上前,轻轻摇晃林姨的肩膀。
一次,两次,三次,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