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恐地踉跄后退,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工作台。
台上整齐摆放着各种冰冷的器械:锋利的骨锯、细长的缝合针、尖锐的注射器,还有一排标着编号的玻璃罐,里面漂浮着人体组织。
我的视线落在一个打开的相册上——里面是每个"藏品"被制作过程的照片,从活体到标本的转变被详细记录。
在每个女人的脸上,我看到了一种诡异的安详,仿佛死亡对她们而言,是一种解脱与恩赐。
就在这时,楼梯处传来了脚步声,我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张允志站在门口,手中捧着一束新鲜的白玫瑰,那娇艳欲滴的花朵,是为了替换标本手中早已枯萎的残花。
“你不该来这里,”他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她们还没准备好见你。”
我嘴唇颤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张允志缓步走近,手指轻轻抚过最近的一个标本——那个身着蓝色衣服的女人,眼神中带着近乎虔诚的狂热。
“我给了她们永恒。时间会无情地摧毁一切美丽,但我阻止了它。现在她们永远完美,永远属于我。”
他突然转向我,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很快,你也会加入她们。第八个,也是最完美的一个。”
我本应被恐惧彻底吞噬,然而,一种更为可怕的情绪却悄然占据了我的内心——嫉妒。
我嫉妒这些女人获得了张允志口中的“永恒”,嫉妒她们能永远定格在完美的瞬间。
这个念头让我想尖叫,但喉咙里只出一声呜咽。
张允志误解了我的反应,温柔地说道:“别害怕,过程几乎无痛。”
他牵起我的手,那只手带着冰凉的触感,“现在,我们上楼吧。我给你买了新裙子,粉色的。”
粉色丝裙像第二层皮肤贴在我的身上。
张允志让我站在卧室中央,他的指尖带着近乎虔诚的触感,在我肩头游走,调整着我的姿态——低头,肩膀放松,双手自然下垂。
闪光灯亮起时,我现自己已经能完美地摆出这个姿势,仿佛身体早已在漫长的囚禁中,被驯服成了一具听话的傀儡。
“完美。”张允志的低语裹挟着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耳畔。
他低头凝视手机屏幕的模样,“明日,便是最佳时刻。”
我深知所谓“时刻”意味着什么——今晚,或许就是我作为鲜活生命的最后一晚。
然而,诡异的是,这份认知并未唤起我预想中的恐惧,反而在心底滋生出一种扭曲的期待。
仿佛成为他精心雕琢的完美藏品,被永远定格在他炽热的目光中,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殊荣”。
但当我躺在床上,听着张允志在楼下准备工具的声响时,一个叛逆的念头突然闪现:如果我不完美了呢?
凌晨三点,确定张允志已在楼下的椅子上陷入沉睡后,我轻手轻脚地起身。
月光透过封死的窗户缝隙,照亮了梳妆台上的剪刀。
我缓缓伸出手握住剪刀,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凉意。
随后,我闭上眼睛,将剪刀伸向自己的长。
一缕缕黑飘落在地,像死去的蛇。
当头变得参差不齐时,我将剪刀的尖端对准自己的左脸颊,毫不犹豫地划了下去。
鲜血如绽放的红梅,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粉色的丝裙上。
最后,我抓起桌上的墨水,肆意地泼洒在裙摆上,又在地上翻滚,让泥土沾满裙角。
我站在镜子前,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凌乱的头,狰狞的伤口,污秽不堪的裙摆,曾经的“完美”已然破碎。
清晨,张允志的尖叫声惊醒了我。
他呆立在床前,脸色惨白如纸,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我毁容的脸和凌乱的头。
"你做了什么?"他的声音颤抖,"你毁了自己!"
我仰起头,露出一个带着胜利意味的微笑:“现在,我不再完美了。”
张允志如同一只受伤的困兽,在房间里疯狂地踱步,时而用手撕扯自己的头,时而对着墙壁怒吼。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时而看向我,那目光中既有愤怒,又有不舍。
最终,他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推迟,必须等伤口愈合,等头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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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功了,我赢了第一回合。
我破坏了张允志的计划,赢得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