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睁开肿胀的眼睑,透过模糊的视线,我看到墙角站着一个模糊的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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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白影若隐若现,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个身影有些似曾相识。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噩梦。
每当那个痴傻的瘸腿男人靠近我时,房间里就会变得异常诡异。
茶碗会突然在空中炸裂,木柜门会像疯似的不停地开合,而墙角则会传来女人压抑的啜泣声。
看守我的女人们原本还对我充满敌意和警惕,但渐渐地,她们的眼中浮现出恐惧之色。
我注意到,她们开始在我的门前洒满香灰,但无济于事。
夜里,我躺在床上,听到她们压低声音谈论着“上一个”。
那个痴傻的男人也远远地躲着我,不敢再靠近我一步。
而那些“买”我的人,似乎也在讨论如何破解我带来的噩兆。
第五天深夜,虚弱的我蜷缩在角落沉睡。
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我的梦境里,那是玄宁。
她的身影若隐若现,我努力想要看清她的面容,但却始终无法做到。
然而,我却能够清晰地听到她的啜泣声,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我想说些什么,喉咙像被堵住一般怎么也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绑在我身上的麻绳一点一点地松开。
我猛地睁开眼,看到月光从窗纸的破洞漏进来,在地上画出一个模糊的光斑。
我颤抖着摸到门边时,听见空气中有细微的啜泣声。
"谁?"我的声音干裂得不像人类。
回应我的是门外突然刮起的旋风,卷着枯叶拍打窗棂。
不知为何,这夜门外没有看守的人,门外的门闩被我从门缝处轻松挑开。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院子走去,那声音是从院角的柴堆后传来的。
那里有一块新翻的土,上面歪歪斜斜地压着一块砖石。
我移开砖石,现下面压着一根红色的东西。
借着月光我辨认出那是玄宁一直戴在手腕上的编织手链,还是去年她过生日时我送给她的。
"逃"耳边突然响起气若游丝的声音,冰冷的手指拂过我的后颈。
我顾不上多想,疯似的翻过矮墙。
陌生的村子对我来说像个迷宫,我茫然地向村子的外圈跑去。
当我终于跑到村口的槐树下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树后闪出,手持铁锹狠狠地击中了我的后脑。
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树干上密密麻麻的刻痕——每道都深得能盛放月光……
当我再一次被扔进那间漆黑的屋子时,一阵剧痛从右臂传来,它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弯曲着。
那个痴傻的瘸子男人被两个身材壮硕的女人推搡着进了屋子。
这两个女人像对待牲口一样,毫不留情地撕开了我的衣领,露出了我苍白的肌肤。
那个男人身上散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牲口棚的臭味,他残缺不全的牙齿间还不时地滴落着黄褐色的黏液。
就在那男人肮脏的指甲即将触碰到我皮肤的一刹那,整间屋子里所有的家具都诡异地悬浮到了空中。
陶罐在梁柱上撞得粉碎,房梁也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尖叫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墙角缓缓浮现——那是玄宁,我很肯定。
此时的玄宁,脖子扭曲成了一个可怕的角度,舌头呈现出紫黑色,无力地垂落在胸前。
她的指尖还滴着鲜血,在泥地上画出了一道燃烧的轨迹。
院角的新房突然窜起了熊熊的火苗,火舌舔舐窗棂的声音像无数人在同时窃窃私语。
火苗窜起的瞬间,我听到了玄宁那破碎的声音:“跑……顺着……血月……”
我来不及多想,跌跌撞撞地穿过晒谷场,拼命地向前奔跑。
身后,传来了一阵非人的惨叫声。
月光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照亮了小径上斑驳的血迹。
我在这条小径上狂奔,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身体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