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的香气飘进鼻腔,我震惊地现这确实是我最爱的口味。
张允志舀了一勺,吹凉后送到我嘴边,眼神中竟带着期待。
"吃吧,"他催促道,"我不会下毒的。我想要你完好无损。"
我紧抿着嘴唇。
张允志叹了口气,放下粥碗,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
"那就只能用营养液了。"他平静地说,熟练地拿出一次性针管,"我不喜欢这样,但你得保持体力。"
针头刺入手臂的疼痛让我呜咽出声。
张允志的动作精准而温柔,像个专业的护士。
注射完后,他轻轻按摩我的手臂帮助吸收。
"睡吧,"他低声说,重新贴上胶带,"我们有的是时间。"
日子像粘稠的糖浆般缓慢流逝。
张允志趁着我昏睡的时候,将我转移到另一处房子。
这里的布局与我家有着诡异的相似,却又在极简的陈设中透着冰冷的疏离。
窗户被严严实实地封死,唯有从缝隙间漏进的光线,诉说着白昼与黑夜的交替。
他每天准时给我喂食、擦身、梳头,甚至帮我换衣服。
那沉默寡言的模样,将我当作一件价值连城的珍贵收藏品般呵护。
有时他会用那部黑色手机给我拍照,总是同样的角度——我低着头,在昏暗的房间里。
我早已不再歇斯底里地尖叫挣扎,只是麻木地接受着这一切。
奇怪的是,我不自觉地开始留意张允志的种种细节:他煮咖啡时总要先将杯子温热,那一丝不苟熨烫得笔挺的衬衫领口,还有给我梳头时小心翼翼、生怕扯痛我的轻柔动作。
某个夜晚,张允志端来一碗热气氤氲的番茄牛腩面,熟悉的香气正是我儿时最爱的滋味。
那一刻,积压已久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泪水夺眶而出。
“为什么?”我哽咽着质问,声音里满是绝望与不解,“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却又要将我囚禁?”
张允志喂食的动作骤然停下,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睛直直地凝视着我,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因为你们终将离开。只有这样,你才能永远属于我。”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我置身于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长廊,两边墙壁上挂满了照片。
七个女人低着头,身着不同色彩的衣衫,在闪光灯的照射下,宛如一排沉默的幽灵。
走廊尽头是一面空白的墙,等待着第八张照片。
此后,张允志外出的时间越来越长。
每次离开,他都会将我仔细捆绑,确保我插翅难逃。
三周后的一个下午,与往常不同,张允志解开了我脚踝的束缚,让我得以在卧室的方寸之地挪动,但手腕依然被束缚。
他仅仅锁上了卧室的房门,留下了一丝有限的自由。
我在房间里踱步,脚踝上的铃铛随着移动出清脆声响——这是张允志的新主意,能随时掌握我的位置。
铃铛声在空荡的房子里回响,像某种诡异的音乐。
走到衣柜前时,我注意到地板上有道不明显的缝隙。
蹲下身,我的手指碰到了一个小小的凹槽——一个隐藏的拉门。
心脏狂跳,我犹豫了。
知道下面有什么可能会摧毁我现在脆弱的平静,但好奇心最终战胜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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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门无声地滑开,一段幽暗的楼梯在眼前延伸。
黑暗中,淡淡的防腐剂气味混合着若有若无的花香扑面而来,那刻意营造的芬芳,像是为了掩盖更可怕的味道。
我摸索着墙上的开关,昏黄的灯光依次亮起。
这里比我想象中更为宽敞,却不像是地下室,反而更像是一个阴森的展览厅。
七具人体标本整齐排列在玻璃展示柜中,每一个都保持着相同的姿势:低头垂,长如瀑般散落,身着不同颜色的衣衫。
她们被制作得栩栩如生,皮肤甚至还泛着血色的光泽,唯有颈后那道细密的缝合线,无情地揭露了她们早已逝去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