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宁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双手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李斯哲!你到底在哪里?你回来啊!”莫宁边哭边大声呼喊着李斯哲的名字。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心中的恐惧与绝望达到了顶点。
我们怎么又回到了这里?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大脑飞运转,试图梳理这一系列诡异事件背后的逻辑。
“听着,”我终于冷静下来,声音颤抖却坚决,“那缝隙里的东西……它可能不是实体,或者不完全是。它用我们的恐惧,用我们的认知……它在玩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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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李斯哲的消失,莫宁的“幻视”,还有画册上这只有用特殊角度、在特定光线下才能清晰看到的、散着不祥荧光的图案。
它需要媒介,需要我们的眼睛,我们的大脑去“解读”它的存在。
“我们得用‘别的方法’去看……”我喃喃自语,一个疯狂而危险的念头在脑海中成型。
我是画家,我依赖视觉,但此刻,视觉成了最不可信的陷阱。
也许……也许闭上眼睛,用其他的感官,用……直觉?
“什么方法?”莫宁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
我看着她惊恐万状的脸,又看了看那道在渐亮天光下依然深邃如故的岩缝,以及画册上那散着幽幽绿光的扭曲图案。
逃?或许已经来不及了。
那东西,似乎并不想让我们轻易离开。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苦涩,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但如果我们找不到‘看’到它真身的方法,我们可能永远也走不出这片林子了。”
晨光熹微,山林苏醒,鸟鸣响起。
莫宁的指甲紧紧抓着我手臂,疼痛反而让我混乱的思绪清晰了一瞬。
我的目光死死锁在写本上那幅散着幽幽绿光的涂鸦。
那粘稠的、带着矿物颗粒的泥浆……光苔藓……
“孔雀泪……”我脱口而出,声音干涩。
莫宁猛地一震:“什么?”
“我们来找‘孔雀泪’,”我语加快,大脑飞运转,试图抓住那稍纵即逝的线索,“李斯哲说过,这种矿石的形成条件极其特殊,通常伴生着罕见的荧光苔藓和……强磁场区域。”
我指向画册上那扭曲的图案:“这光,这颜色……还有李斯哲的消失,你的‘幻视’……这一切,可能都跟‘孔雀泪’有关!那东西……缝隙里的存在,它可能不是我们理解的生命形式,它的显现需要媒介,需要特定的‘场’或者……‘颜料’!”
这个想法疯狂而惊悚,但却完美地串联起所有诡异的事件。
我们不是为了寻找颜料而来,我们是闯入了某个依托于这种奇异矿物而存在的……领域。
“找到‘孔雀泪’,”我盯着莫宁,眼神灼热,“也许不是带走它,而是利用它!用它作为‘眼睛’,才能真正看到缝隙里的东西!找到李斯哲,或者……至少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
莫宁的脸上血色尽失,恐惧和一丝被点燃的希望交织着:“用……用矿石看?这太疯狂了!如果那东西就是靠它存在的,我们靠近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们已经在了!”我几乎是低吼出来,指着那串消失在帐篷外的荧光脚印和画册上的涂鸦,“它没打算让我们走!找不到看清它的方法,我们只会像没头苍蝇一样,被它玩弄到死!李斯哲可能就是……”我没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想起李斯哲消失的那一幕,莫宁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最终,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取代了她眼中的部分恐惧。
她用力点了点头:“地图……李斯哲的背包里应该有更精确的定位仪。”
我们强忍着恐惧,快搜查了李斯哲的行囊。
莫宁翻找出那个手持式gps定位仪,屏幕亮起,显示出我们当前的位置和一个被标记为“kql-o”的点位,就在前方不足两百米的一处小型谷地中。
“就在前面……”莫宁的声音带着颤音。
我们没有再犹豫,抓起必要的工具——地质锤、强光手电、我的野外斧,以及那个沾染了诡异荧光泥浆的写本——将其塞进背包,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片令人窒息的营地,朝着谷地进。
晨光并未带来多少暖意,林间弥漫着浓重的、带着腐殖质气息的雾气。
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总觉得身后的雾气里,那道岩缝正无声地注视着我们。
周围的树木形态开始变得怪异,枝桠扭曲,仿佛在无声地挣扎,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影随形。
谷地比想象中更狭窄,两侧岩壁陡峭,光线难以完全透入,显得异常阴森。
根据gps的指引,我们很快在一处潮湿的岩壁底部,现了一片异样的区域。
那里的岩石呈现出一种深邃的、近乎黑色的蓝,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散着微弱幽绿色荧光的苔藓。
正是莫宁描述中,那个“李斯哲”身上沾染的东西。
而在苔藓之间,镶嵌着一些鸽子蛋大小、呈不规则泪滴状的矿石。
矿石本身是暗蓝色的,但在幽绿苔藓的映衬下,内部仿佛有液态的、更加深邃的蓝色光晕在缓缓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