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春桃在外道:“咦,我好像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林文渊:“怎麽了,春桃姑娘。”
“啊……是木彦呢,大公子又来了吗,那姑娘可能在楼下,我们下去吧。”
薛知盈:“……”
门外的脚步声远去。
薛知盈愤然瞪了萧昀祈一眼,甩开他的手从他怀里远离。
然而事实上,她的气恼像在撒娇。
面颊泛红,眸光潋滟,本就柔软的两颊微鼓着,连瞪来的那一眼都没什麽气势。
萧昀祈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喉间难免干涩。
薛知盈不等他再有动作,急切开口:“大公子,你刚才说的那些未免太强词夺理了,你本已说过就此放我离开,能否不再提过往的事了,然後你回京城去,我去往我要去的地方,我们也不必再见面了,就当好聚好散可以吗。”
这些便是薛知盈刚才想说的话,在屋外的紧迫解除後,她又重新理顺了思绪说了出来。
但当这话说完,她又下意识紧张。
该不会又将他激怒令他逼近来吧。
薛知盈擡眸一看,倒是看见萧昀祈仍未有动作。
她没由来地将视线往下移了去。
只此一眼就飞快地重新擡眸。
他似乎冷静下来了。
脸上神情如此,别的也是。
萧昀祈沉静地看了她片刻,莫名地道:“薛知盈,我今夜要睡在你这里。”
“什麽?”
薛知盈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萧昀祈面色无澜,缓慢地走了几步,但不再是近到薛知盈跟前,而是又坐回了刚才的位置。
“我抵达时这间客栈只剩最後一间客房了。”
“……所以呢。”
“所以我和木彦有一人无处可去。”
这简直荒谬。
薛知盈喃喃道:“所以侍从占了屋子,主子无处可去了。”
“若是令木彦在外就这麽站立一晚,岂不显得我恶毒。”
难不成是在说若她不同意帮忙,便成了她恶毒。
薛知盈皱眉:“我来时分明有房的,怎会只剩最後一间了。”
“你若不信,可去楼下询问。”
薛知盈才不要这会现身,甚至萧昀祈有可能故意定下了其他房间,她就算问也问不到她想问的。
似乎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萧昀祈又道:“我并未行故意之事,是何人定下的房间,掌柜的账本上一目了然,那我倒是可以花钱让他拿出来让你过目。”
他毫不心虚地直视她的眼睛:“路经此处是顺路,但来你的房间是专为这事。”
他竟是到了这会,又回答了最初被他一下带过的那个问题。
薛知盈半信半疑,转而道:“那你和木彦凑合一晚不行吗。”
“可以。”
萧昀祈竟然松了口。
随即却道:“但他不敢。”
“……”
薛知盈一时失语,沉默地抿着唇。
眼下已是临近黄昏时分,周围只有这一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