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纵容家奴,侵占京郊良田数百顷,逼死佃户三条人命,物证、人证俱全!”
“其二,结党营私,利用职权,安插亲信,把持部分京畿防务,往来书信在此!”
“其三,贪墨军饷,克扣兵卒粮草,中饱私囊,账册副本已核实!”
“其四……”
“其五……”
一条条,一桩桩,罪证确凿,言之有物。每念出一条,隆科多的脸色就白上一分,身体便不受控制地颤抖一下。
他试图辩解,嘴唇哆嗦着,却现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出言为他说话!
往日那些称兄道弟、巴结奉承的同僚,此刻皆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根本不认识他这个人!
巨大的恐惧与绝望如同冰水,瞬间将他淹没。他求助般地望向站在武官前列的姐夫,也是佟佳氏如今的顶梁柱,却现对方亦是眉头紧锁,微微摇头,示意他不可妄动。
完了……全完了……
当郭琇念完最后一条罪状,铿锵有力地总结“隆科多昏聩无能,蠹国害民,罪大恶极,恳请皇上明正典刑,以肃朝纲!”时,隆科多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整个大殿死一般寂静,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御座之上的帝王身上。
玄烨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郭琇话音落下,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帝王的威严,清晰地传遍大殿的每个角落:
“隆科多。”
仅仅三个字,如同重锤敲在隆科多心上,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臣……臣在……”
“郭御史所奏,条条桩桩,证据确凿。你,可有辩解?”玄烨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却更让人心底寒。
隆科多涕泪横流,伏在地上,语无伦次:“臣,臣知罪……臣糊涂……求皇上开恩……看在臣姐……看在佟佳氏……”
“住口!”玄烨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朕念在你祖上功勋,又曾为朝廷效力,本欲从轻落。谁知你不知悔改,纵容妾室,祸乱家宅在前;治下不严,纵奴行凶在后!更兼结党营私,贪墨军饷,桩桩件件,皆触国法!如今证据确凿,还有何颜面求情?!”
这一番斥责,如同惊雷炸响,彻底断绝了隆科多最后的希望,也明确地向满朝文武表明了皇帝的态度,隆科多,已是弃子!佟佳氏,也护不住他!
“隆科多昏聩失德,不堪其位。着,革去一切官职爵位,抄没其非法所得家产,还原主及充入国库。其本人,贬为庶民,圈禁于其府中,非诏不得出!其相关党羽,一律按律查办,绝不姑息!钦此——”
冰冷的旨意,如同最终的判决,轰然落下!
“臣,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隆科多瘫软在地,面如死灰,机械地叩,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魂魄。完了,他的一生,他的权势,他的富贵……全都完了!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心中却是巨浪滔天。皇上此举,不仅仅是处置了一个隆科多,更是彻底斩断了佟佳氏在军中的一大臂助,其雷霆手段与决绝心意,令人心惊胆寒!
圣旨很快传到佟佳府。当宣旨太监面无表情地念完旨意,宣布查抄家产、圈禁府中的命令后,整个佟佳府瞬间乱作一团,哭喊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隆科多被人如同拖死狗般从朝堂上架回来,扔在冰冷的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已经疯了。
而就在这片混乱与绝望达到顶点时,李四儿所在的院落,传来了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随即便是丫鬟婆子惊慌失措的哭喊:“不好了!姨娘……姨娘见红了!孩子……孩子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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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奉命“精心照料”李四儿胎相的太医,此刻恰到好处地出现,一番“尽力抢救”后,出来对着面无人色的隆科多和闻讯赶来的管事摇了摇头,叹息道:“姨娘忧思过甚,惊惧交加,胎气大动,已是小月了。且,且伤了根本,日后…恐难再孕。”
消息传到宫中时,玄烨正在批阅奏折。梁九功低声禀报完,小心地觑着皇帝的脸色。
玄烨笔尖未停,只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他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专注于眼前的政务。
梁九功心中暗凛,知道隆科多与李四儿这一页,在万岁爷心中,是彻底翻过去了。所有的障碍,都已清扫干净。
隆科多被革职抄家、贬为庶民圈禁,以及李四儿流产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飞遍京城,自然也传到了赫舍里府。
下人们私下里议论纷纷,都觉得是大快人心,恶有恶报。赫舍里老夫人听闻,也只是念了声佛,叹道:“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只可怜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便不再多言。
舒云在幽兰轩中听到云翠小心翼翼的禀报时,正在给一盆兰草浇水。她的手微微一顿,清水洒了些在案上。
隆科多……落得如此下场。
李四儿……失去了孩子。
她心中并无太多快意,反而泛起一丝复杂的涟漪。并非同情,而是一种物是人非、因果循环的苍凉感。
那个曾带给她无尽痛苦和羞辱的地方,那个人,终究是彻底成为了过去。
她放下水壶,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欣欣向荣的花草。阳光正好,暖风拂面。
她知道,这一切的背后,是谁在推动。那个男人,用他的方式,为她彻底清算了过往的恩怨,扫平了前路的障碍。
心中那份原本还有些飘摇不定的决心,在此刻,变得更加沉静而坚定。
过去的,已然终结。
未来的路,无论平坦或是崎岖,她既已选择,便会与他一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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