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何酝整个人怔住了,瞳孔聚焦一抖一颤,直挺挺地盯着祁笠的眼睛。
祁笠的软唇贴上了他的薄唇。
这一吻持续了不知多久,路边的树枝摇了数次,绿叶窸窸窣窣好似在奏乐。
“第二十九,我们毕业啦。”祁笠说。
不远处的两个黑影周身冒着黑气,“祁成智!你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发乎情止乎礼,何酝只想着这八个字了,可他忽略了祁笠的意志力。
祁笠的眼神一紧又一松,“城西支队。”
“停职一段时间,不打紧。”何酝说。
祁笠哦了一声。
“倒是你,普海大学……”何酝说。
“我没事。”祁笠停顿了一秒,“休假。”
何酝嗯了一声,他没有继续细细地过问。祁笠想告诉他就告诉他,不告诉他也没关系。
倏尔,林荫小道上响起了清朗的笑声,何酝痴迷地看着祁笠,嘴角不由得弯起一个笑弧。
“何酝,後悔吗。”祁笠问。
何酝不答只是看着祁笠,脸上又恢复了平静。
蓦然,祁笠停下了脚步,一手抓起何酝的衣领,脚跟一擡。薄唇直接贴向何酝的双唇,狠狠地咬了两下。
“何刑警,你想後悔吗。”祁笠松开了何酝。
何酝的心窝儿紧了又紧,嘎嘣一声,几颗後槽牙跟着他遭老鼻子罪了。
祁笠擡手掰开了何酝握着他的手,“我不想走夏立的路。”
一只手攥紧了何酝的衣领,一只手压下何酝的後脑勺。唇唇相贴。祁笠探长舌尖去撬何酝的牙关,撬了几下无果,擡起眼皮定定地瞅着何酝,“亲我。”
眼前之人对何酝动手动脚的,早就攻陷了何酝的意志力,‘亲我’两个字一出,何酝的意志力瞬间化为一缕云烟随风飘散了。
何酝粗喘着气息,一张大手挡开了祁笠,反手卡紧了祁笠的侧颈,左手箍紧了祁笠的後背心,一张不再隐忍的脸压向了祁笠。
“……唔……唔唔……”
放肆的呻吟声响彻林荫小道,祁笠纵情地回应着何酝。
何酝的唇舌忙得不可开交,他的双手也不甘示弱;几根手指摩挲着祁笠的侧脸丶後耳根,拈弄着祁笠的耳垂,他的掌骨时不时擦搓着祁笠的喉结。
一辆车子与他们擦肩而过,两人闭着眼睛尽情地回应着彼此,早察而不觉了,纵使人群再次围堵了他们也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
何酝,我不愿走夏立的路,我只想爱你。
祁笠,我们不走夏立的路,只走我们的路。
紊乱的喘息声持久不停,何止幸运,何止幸福。两人沉醉其中难以自拔,只心感受彼此的气息丶温度。
他们有太多的话想对彼此说,说与不说又如何,全在这一个漫长的亲吻中了。
哧——!
何酝忽觉後背被一个冰冷的东西|顶|住了,一擡眼皮,祁笠从他怀中哧溜出去了一步多远。
“放开他!”何酝虎视着两道黑影。
两个黑影各揿着祁笠的左右手臂,托架着祁笠朝着一旁的黑车奔去。
祁笠挣扎着身子。他看见那个黑影手持一支黑枪|顶|着何酝的腰间。
“拿开你的脏枪!”
“我叫你拿开脏枪,你特麽没听见吗!”
何酝拧着眉骨,“你是阿寻?”
黑影戴着口罩丶黑帽,却不答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