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他会吃?
是真的误食吗?
当时在场的人只有蓟劭丶邢玖吗?
真的没有其他人了吗?
那个化学成品到底是什麽威力?
吃下去之後就会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吗?
……
太多的疑问了,祁笠根本无法理清。去问谁?蓟朔?蓟劭?还是何逊?这种事能问吗?邢玖这个当事人压根儿不愿提及过去的遭遇。问了又能怎样,理清了又能怎样,结果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孙臣一夥丶王良一夥,还有孙桠丶王梦都已遭到了该有的惩罚,是邢玖亲自讨回来的惩罚!
是报应吗?
……
车子驶着驶着,前方出现了数亩田地宛如一粒粒方形冰块,只不过通体嫩绿;田地有棱有角丶排列精细丶分布匀称,越看越像一张偌大的棋盘躺在大地之上,宏美壮丽;如此之景极像是被人用标尺一笔一线刻画而出。
祁笠从未见过如此精细的农田,从分列布局到农作物身高都像是被人刻意精修过;这让他想起实验室的植被,即使作为实验体也没有长成标尺一致的时候。
望着望着,前方出现了几座排列整齐丶左右对称的房屋,应该是一处村庄。直至车子驶入村口,祁笠才发现不对劲儿:
村口处的瓜果排成一条直线吊在藤架上!
每一株植物的茎秧一根一根地盘在竹架上,根茎之间没有缠绕丶互不干扰丶各自拥有独有的竹架,极其泾渭分明!
若是莽撞的行人看到这一幕必出神句:我靠!神人啊,到底是哪个牛逼人物闲着没事干搞了这麽一出!
“何酝,你看到那些瓜果了吗?”祁笠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声。
何酝嗯了一声。
“你没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劲吗。”祁笠说。
“没有。”何酝说。
这时车子已经驶入村中,却未发现一个行人,更未看见一个正常的普通人,更别说是农民大爷大娘了;唯独出现的几个人影是站在道路两侧的年轻小夥,个个|精|壮强悍丶肌肉紧实硬朗丶肤色|精|光发亮。祁笠左瞅瞅右瞧瞧,就差跳下车子去询问一圈了:
大爷大娘在哪?
村口的瓜果是谁家的,我想请教请教打理经验。
“何酝,那些站在门口的不像是村民?”祁笠一脸疑惑地望着何酝,“怎麽感觉像是普海大学门口的保安?”
“不是村民。”何酝说。
“那是……”祁笠拉着长长的尾音。
“这里是军事基地。”何酝说。
祁笠这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瞬间想起八个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整个人儿豁然开朗丶茅塞顿开丶醍醐灌顶;如果是军事基地,前面的田地丶村口的瓜果,一切有迹可循丶有圆其说了。
这是披着农民大爷大娘的外套在一本正经地搞冷兵器冷武力啊!
服!僞装得真好!
倏尔,祁笠叫了一声“何酝。”讪讪地说道,“那个……村口的瓜果,打理经验,我找谁讨讨经验?”
车内扑嗤一声,“你想吃村口的瓜?”何酝又打了一下方向盘,车子拐了个弯。
“不是……不怕你笑,其实,我就是看上了他们的手艺,他们怎麽能把瓜果排成一条直线悬在空中?”
祁笠略显激动,侧着身子瞅着何酝,“你看清楚了吗,就连根茎也是界限分明丶互不相容,这也太夸张了!”
何酝的嘴角勾出了一抹浅笑,“部队一向如此。”
祁笠哦了一声,“你会吗,你是不是也……”
何酝嗯了一声,“军训时叠被子,不也如此吗?”
祁笠扯了一下嘴角,诡异一笑,“最应该来这里的那个人——应该是李星舟,待上半年,一年?两年?三年?”
此时,远在千里的李星舟坐在试验台一旁,突然打了一个超大声的喷嚏,接着又打了一个喷嚏,一连打了三个大喷嚏,“完了,这回真熬成大病来了!我以职业起誓:以後再也不熬夜工作了!”
‘再也不熬夜’这几个字,李星舟说了不下千次,次次说完次次抛到脑後,跟着啥事也没发生似的。
“你说什麽?”何酝熄了火,“到了。”
“啊?没……没什麽。”祁笠扫了一眼车窗,“到了?”
何酝嗯了一声,“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