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祁笠又合上了眼。
“会感冒。”何酝说。
祁笠猛地擡起了薄眼皮,仰视着何酝,“我很弱吗。”
何酝没有说话。
“我饿了。”祁笠又合上了眼。
“好。”何酝转身去了一楼。
卫霰开车驶出了别墅,一个小时後,他提着几个袋子回来了,又在厨房鼓捣了几下,端着餐盘去了二楼递给了何酝。
“我吃饭的时候,很不喜欢旁边站着人。”祁笠躺在浴缸里只是眼皮动了几下并未睁开。
“我坐着。”何酝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你坐在这里,我吃不下。”祁笠懒懒地擡起了眼皮,“你出去吧。”
何酝的那颗心还吊着呢,怎会就此离开浴室。
“我饿了。”祁笠说。
“我不看你,你吃吧。”何酝转过身去,背对着祁笠。
祁笠摸索着银勺,慢条斯理,“你在想,我会用这个勺子做什麽事吗。”
何酝一个闪影站了起来,凝视着祁笠。
“我还有很多事没完成,现在又出现了新鲜事,你觉得我会傻到自裁?”
“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会。”祁笠擡起身子,移向了餐盘。
“我就在门口守着。”何酝定定地看了几秒祁笠,转身去了门口。
祁笠在老家别墅住了几天,饿了就吃,吃饱了就睡,除了‘饿’这个字,祁笠的口中就没有冒出来过其他的字眼儿。
何酝陪着他。
夏立留足了三天便回了医院。
祁贽跟着夏立一同回了普海继续寻找邢玖的下落。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一个星期,这天何酝刚从厨房出来,却见卫霰倚靠在玄关处。
“祁教授在外面,他说想透透气。”卫霰说。
何酝嗯了一声,大步走出了别墅门口。
“祁教授的状态好多了。你不用担心。他躺在别墅一个星期了,出去透透气,挺好。”卫霰说。
“我去看着他,你先去吃。”何酝追奔向祁笠。
祁笠出了自家栅栏门,沿着道路向东走去。不多时,一条溪水拦住了他,祁笠绕过小道踏上了石桥,一片草地又挡住了他的去路,草地上扎着一垛一垛的帐篷。
今个天气晴朗,不冷不热,气温刚刚好。有很多人露营。
炊烟袅袅,风筝追逐斗高。
草地的对面是一片树林。看着祁笠的走向,何酝知道祁笠的目的地是那片树林,他喜欢树林。
草地的三分之二还未走到,一群人蜂拥而来围实了祁笠。
何酝跟在祁笠身後不过三步之远,见势不妙,抓起祁笠的手腕飙向人少的地方。
一双双眼睛追击着何酝,起初只有一群人不知何时又来了一群人,围追的人群逐渐扩张壮大,半个足球场大小的草地上的人几乎一齐扑向何酝,将何酝祁笠围在圈中心。
一圈又一圈,圈圈环环,密不透风。
圈子越来越小,极像野狼围剿猎物不断缩小圈子,最终无数张龇牙咧嘴一齐落向何酝丶祁笠,狠狠地撕咬起来。
“你就是前几天上了热搜的祁笠教授!”
“你就是那个警察何酝!”
“网上说得是真的吗。”
“你们真的喜欢男人?”
“你是被威胁的吗?你是被侵犯了吗?
“你是沂州人?沂州人怎麽会做出这种事?”
“他不可能是沂州人,和男人睡觉这种事,他祖宗绝不会饶了他!”
“你们两个大男人生不了孩子,怎麽能做出这种恶心事。”
“艾|滋|病,就是你们这些人瞎搞出来的!”
“你们这种人就得去死,死得干干净净的,一了百了,太恶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