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灰帽,还有口罩。穿着蓝色牛仔裤丶棕色外套。”温护士说着,一袋输液袋挂上了支架,“真的站了很久。”
“你们没发现吗。”温女士从左到右看了一眼三人,“估计找错地方了。”
“很多来探病的家属,总会找错地方,普通病房的去了VIP病房。VIP病房的倒是很少找错地方,但总是找错病科。”
“刚才那人估计找错病科了。”
“我出去看下。”何酝说着,走出病房,巡视了一圈九楼,并未发现异样,又回了病房。
“是不是走了。”温护士说着,又推着小车出了病房。
何酝嗯了一声。
“何酝,你来医院查什麽案,夏立这会儿没事能带你去。”卫霰擦净了茶几,残食装回了手提袋,系上了结。
“不查案。”何酝停顿了一下,“路过医院,碰到了你。”
卫霰应了一声,提起袋子,走出了病房,过了不久,又空手回了病房。
何酝望着病床,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喉结动了一下,“能……去看看蒋焕吗。”
华山医院地下三层有一处太平间。夏立丶卫霰丶何酝顺着电梯去了负三层,电梯门一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刺得何酝脸上发疼。
走出电梯,何酝跟在夏立一侧,他扫视着周围,寒森森的走廊昏暗无比。他们绕了一个墙角,何酝看见了一扇白铁门,他只听得嘀了一声,夏立就推开了铁门。三人走了进去,又穿过一道走廊,何酝看见‘太平间’三个字赫然刻在铁门之上。
夏立出手推门之际。
咚咚咚——
那刻着‘太平间’字的铁门猛然自己打开了,夏立推了个空。
紧接着一个人影蹿了出来,夏立急速後退了一步。这时,身後的卫霰丶何酝跟着夏立後退了几步。
那人影擦过夏立,冲出了卫霰身侧,一声不响地奔向出口。
“不知是谁的家属。”夏立说着,手挡铁门进了太平间,结果,他猛地转身又冲出门外。
卫霰丶何酝见状跟着跑起,追在夏立身後。
“怎麽了。”卫霰问。
“刚才那人有问题。”夏立说了一句。
何酝一听,加快了步伐,待得三人回到电梯时,那电梯门刚闭上。
“楼梯在哪。”何酝说。
“楼梯锁了,打不开。”夏立说。
“你怎麽知道那人有问题。”何酝说。
“太平间的门,只有这个能打开。家属想进太平间,必须有我院的工作人员陪同。太平间只有他自己。”夏立从衣兜提出一个工牌,亮给了何酝。
“也有可能他就是工作人员。”何酝说。
“不是。根据医院规定,不管什麽情形下,如果想进入太平间,至少有两个活人……”
夏立停顿了一下,“根据後台记录,华山医院的工作人员从来不会单独一人进出太平间,都是三个工作人员一同进出太平间。”
“刚才,太平间的门一开,里面没有一个活人。”
“你……”何酝说。
“除了我。”夏立停顿了一秒,“我是医生。”
“那人跑得挺快,无声无息。”卫霰看了看何酝,又看了看夏立,“是活人吗。”
“不是活人吗。”夏立问。
“回光返照,死而复生?”卫霰说。
话音未落,夏立的手直接穿过卫霰後颈,手臂一蜷一缩,箍着卫霰脖颈,揽向了他自己,“你回头看看,有什麽……”
卫霰被夏立禁锢了脖颈,身子不由得斜向夏立,“不看。”
“看一眼。”夏立左手捏住卫霰下颌,扳了扳,迫使卫霰回眸一瞧。
“夏医生,我看到了,就在你脑後。”卫霰一脸认真地说。
“哦?要不你帮我问问,他是谁。”夏立说。
何酝看着两人,嘴角微勾,露出极浅的笑意,而夏立丶卫霰并未发现。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了,“先进电梯……”卫霰轻轻咳了一下,“我再告诉你,他是谁。”
夏立扯着卫霰进了电梯,何酝紧随身後。
“戴着灰帽丶口罩,穿着蓝色牛仔裤,棕色外套。”何酝回想起那人穿着。
“这人和找错病房的那人穿着……”何酝压低声音,“一样?”
卫霰丶夏立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