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筱白打破了静谧,“我知道祁教授为什麽不告诉你了。”紧接着,筱白听到了一个声音。
“为什麽。”
何酝一吐出这三个字,当即毁地肠子也青啦,他没想到自己又被筱白带到沟里去了。
“不爱喽。”筱白笑着说。
“你!”何酝。
“你你你,你什麽你,就是不爱你啦,不然怎麽不告诉你。”筱白歪着脑袋冲着何酝吐了吐舌头。
“邢玖!”何酝双目赤红,死死虎视着筱白,他擡起的手臂横在半空中,手臂上的青筋颤动着似下一秒就要迸裂。
何酝冷哼了一声,“你若是男的……”
“我若是男的,你这个拳头早砸我脸上啦,是不是?”筱白抢去了何酝的话音。
“你挺有自知之明!”何酝。
“谢谢夸奖。”筱白嘟了一下嘴,这一嘟嘴不要紧。
何酝好似看到了蓟初,亲生的没准了!
“咦?何队,要不要我帮帮你啊。你和祁教授重逢了多久了,他怎麽还不告诉你呢。”筱白俏皮地说着,又开始了玩弄手中的细枝。
“就几个月。”何酝张口就吐了四个字,心里拧着一股劲儿。
我回答她干麽!
“我很喜欢祁教授。何队,你说我去惹一惹丶磨一磨祁教授,他会心之所动情不知所起吗。”筱白打量着何酝,邪魅一笑,那双酒窝深邃幽冥。
“你敢!”何酝。
“我可是祁教授的救命恩人。况且普海大学的石碑上刻着四个字——饮水思源。若我一出手,祁教授的凡心不动也得动啦。”筱白笑着说。
何酝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普海大学的石碑你也知道。”
普海大学东区图书馆前有一个石碑,石碑上刻着‘饮水思源’四个字。何酝第一次去普海大学时就注意到啦。
“我很喜欢祁教授。”筱白毫不避讳又干脆利落地张口就出,“很喜欢研究祁教授,我对祁教授非常感兴趣。”
“你这是出轨!”何酝。
“我已经抛弃了蓟教官,现在是单身,不算出轨。”筱白说。
“何队,你一琢磨我,我就去惹惹祁教授,你自己看着办吧。”筱白笑了笑,“走啦,何队长。不然卫霰哥哥他们会担心我的。”说着就起了身,离开了银树,朝着别墅走去。
刚走到花坛处,忽而筱白转过身来,“何队,祁教授肩膀上的牙痕你猜猜是谁留下的?”她鬼魅一笑,“你太慢啦!”
“邢玖!”
何酝一拳头砸向了银树,连砸了三下,活生生地去掉了一块皮。温护士给他包扎好的伤口全废了。
何酝馀光瞥见了筱白玩弄过的粗枝,他一脚踩了上去,碾得稀巴烂,又一脚踢飞了碎枝,虎视眈眈地盯着筱白的背影。
筱白似乎听见了银树下的动静,倏尔改变了步伐方向,倒退着回到银树三米远处,转过身来微微歪头瞧着何酝,“何队,你喜欢吃八爪鱼吗。”
何酝不应她。
筱白笑了一下,“我最喜欢吃八爪鱼啦。知道为什麽吗。”
何酝冷哼了一声,“你爱吃不吃!”
“八爪鱼的爪子又多又长,我最不喜欢啦。”筱白嘿嘿一笑,大步跑回了别墅。
“你!”何酝阴沉着脸,眉宇间似拧出了一柄闪着青光的刀刃。
他眼见筱白的影子进了别墅,擡手脱掉了外套。他站在海风中感受着冷风,过了几分钟才定了定神。
八爪鱼的爪子又多又长,显然是在阴阳自己,何酝越想越气仍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推敲着前前後後的巧事。
过了一会儿,别墅前院响起了一阵突兀的轰鸣声,低沉浑厚,持续了十几秒便消失了。
祁笠等人闻声跑出门厅,他眼睁睁地看着一辆迈巴赫的车屁股暴躁地蹿出了铁艺大门。
公路上飙车追卫霰时也没发出这麽大的动静,又是什麽事惹恼了何酝。可是筱白说何酝没有为难她,两人聊得很和谐。
祁笠正当苦恼,衣兜里的手机振动了几下。
[邢玖]:祁教授,何酝已经知道你肩膀上的牙痕是我咬的啦。
[邢玖]:你离开的十年,何酝一直在找你。
祁笠点了点手机,回了一个“好”字,告别了卫霰等人,开车追了出去。
海风赶跑了阴云,碧空万里无云,昂头一瞧,天空似被横铺了一层淡蓝帷幕笼罩着整个普海市。
江东至城西的公路上,一辆银色玛莎拉蒂的四个轮子好似套上了风火轮超了一辆辆行车,车轮子都冒出青烟了仍追着前方的一辆黑色迈巴赫。
祁笠的四肢都快抡出火星子啦,他猛打转向灯又闪打方向盘,疾踩油门躲过了一辆辆行车,追去了黑色迈巴赫隔壁车道。
祁笠降下了左车窗,急按喇叭示意何酝停车,扯着嗓音大喊“何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