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酝怎麽样了,不吃不喝地寻他吗。
倏尔,门外传来乱七八糟的脚步声。祁笠起身,扒着木门孔眼瞧了瞧。几个黑衣人手押着孙臣等人绕过了无头神像。祁笠竖着耳朵仔细听着脚步声,他们出了寺庙。
祁笠一愣,握紧硬拳砸向木门,“你们押着孙臣去哪!”
“阿寻!说好了交易,转头就变卦,一枝橙不要了?”
“一群疯子!”
“骗子!”
“还想空手套白狼!”
嘭——嘭——!
祁笠连踢带踹木门,“既然你们先毁约,还想打一枝橙的主意,门都没有!”
祁笠拳脚齐上,又踹又捶,饿了一整天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多亏了偏房只关了他自己,就这踢法丶锤法,还有夺眶而出的眼珠子,若是被他的学生瞧见了,别说大跌眼镜了,妥妥地认为祁教授就是阿寻一夥的。
“我换个地方关他们。”阿寻敲了敲木门。
“为什麽换地方,这个寺庙有问题吗。”祁笠停下了动作。
“给他们换个好地方。”阿寻皮笑肉不笑,笑声诡异。朦胧的夜色下,这一声笑显得幽深寒森。
祁笠一滞,“你……会杀了他们吗?”
“不杀,就是换个好地方,睡得舒服点。”阿寻收敛了笑容,离去了。
听这架势,寺庙的人几乎走光了。祁笠喊了几声,只有一人应了他。
三天後,祁笠又听见寺庙里的异常动静,扒着木门孔眼,觑见阿寻带着几个手下回来了,还打开了锁着他的木门。阿武押着他走出了庙门,上了一辆黑车,祁笠试探着问了几句却被阿武挤兑地闭上了嘴。
车子不知行驶了多久,只是西边的晚霞若隐若现,祁笠被关的这几天,他也挺纳闷的,关着他怎麽去拿一枝橙。
普海城南有一处烂尾楼,车子停在楼下。祁笠被押着徒步上了三层楼。进了一间毛坯房,一拐过玄关这道弯,祁笠的脚底好像负重了一个车轮子,再也走不动了。
祁笠人僵住了,当头一棒,心下不由得骂了一句脏话。
“阿寻,她怎麽在这!”祁笠阴沉着脸,脸上结了一层霜。
呜呜呜——
地上的那人的眼泪啪啪啪地往下掉,细绳捆住了她的双脚,双手又被捆在後背,嘴巴还封了胶带,睁着朱红的大眼珠仰视着祁笠,目光熠熠生辉,眼孔里全是救星的影子。
“祁教授,我想了想,还是由她去拿一枝橙比较好。你去劝劝她。”阿寻不咸不淡地说着。
“你!”祁笠怒道。
“你太招人眼。”阿寻的枪口对准了章若云,“她比较合适。”
“你关我这几天就是为了绑她?”祁笠说。
“是。”阿寻不痛不痒地回应了一个字,给了阿武一个眼神。
“你先松开她。”祁笠挣开阿武,大步走向章若云,蹲下身去解绳结。
“先慢慢地活动活动手腕丶脚腕。”语气轻柔。
自打章若云入了祁笠门下,第一次,破天荒地亲耳听见行走的考卷对她的语气如此温存。
祁笠又擡手一寸一寸地去撕她嘴上的胶带,胶带紧贴肌肤生怕弄疼了章若云。
章若云憋得太久了,不管不顾地擡手就是猛拽,哧啦一声,嘴上的胶带就这麽被她一下撕掉了,又快又准又狠,脸上毫无痛楚之色,祁笠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脸上的胶带去无影了。
“祁教授……”
章若云哇呜一声哭了起来,半扬着下颌看着祁笠,眼泪顺着眼角滚在地上。
“何刑警在找你……他们都说你死了……”
顿时,整个烂尾工地全是章若云嗷嗷地哭喊,“祁教授还活着……太好了,我的毕业论文还活着。”
又是一阵嗷嗷地哭喊,“祁教授,我的毕业论文还活着,我……我又能毕业啦。”
在场的几张脸一个比一个臭,擡起手指塞住了耳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