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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复得(第2页)

婉害羞地欲言又止,诸儿想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确是如次,每次到喜舍居两人大部分时间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他一向认为这方面自持力不错,对此事更一向冷清,要不然这十多年该如何熬过?可是为何在她这里,却总也吃不够似的。

诸儿想了想,又吻了上来。"还不是怪你!以前见上一面有多难,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难得你是我的了,又和我又有什麽一月两次见面的糊涂约定。婉儿,我是男人。。。"诸儿的气息变得厚重,车里又是一阵旖旎。

"以後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诸儿像宣示霸权一样。

"我才不想进宫。。。"

"我们不能再这样分开了,这样指不定哪天你又要不告而别。我已经想好了,我会在临淄东面再建一座行宫,我以後在那里接见大臣,处理事务,你也在那里陪我一起。好不好?"

婉不敢相信诸儿的提议。"大臣们会反对的。"

"我是齐国的王,我有自己的打算。明年我要真正攻打纪国,那时候我不能让你再离开我分我的神。打下纪国後,我打算从临淄出发,从北向南,沿着沂水和泗水好好走一趟,我在想,若是以後水路畅通了,那麽打仗和贸易也就更加便利了。这条水路,我想和你一起走,和你一起兴建。"

婉心中有点点感动升腾,他在努力让自己嵌进他的生活,尽管他日理万机,尽管外面流言漫天。她回吻了一下诸儿,说道:"我们回城吧。"

马车颠簸中,诸儿睡着了,婉却清醒着毫无睡意。这场闹剧,让她明白了自己。她以为她会洒脱,可是听说他要娶别的女子时,她心中第一次知道什麽是妒忌。还好诸儿追了过来直面了他们的困境,还好诸儿一直比她勇敢和坦诚。

从秋天到入冬,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在临淄城的东面,一座青灰色的宫殿拔地而起,论庄严恢弘远不能和齐宫相提并论,但越来越多的官员开始朝城东跑。

听说这座宫殿的修建是司天监给出的建议,说齐国多年一直势强而不能外扩,是因为临淄城东部地势凹陷,无法对冲东方七宿的强大罩力。若齐王本人能坐镇城东,或许能冲破地势上的肃杀之气,开啓称霸之路。

大臣们虽然议论纷纷,但事关国运,没有人敢公然反对。也有流言传出,说是齐王因宠幸一宫外女子,特为这女子专门修建宫殿来博取她的欢心,只是这流言过于离奇,传了一段时日便渐渐散了。

新修的宫殿叫万乐宫。冬天日短,酉时的钟声响了不久,天就完全暗了。婉把室内的灯燃亮,诸儿已经坐在那里几个时辰。

如今和诸儿在一起,婉才明白诸儿的一天是多麽繁忙。五更天就上朝,但是退朝後还常常有大臣有紧急的事要来找他商讨。

若是无事,诸儿基本会去练兵场,或打拳,或耍剑,或马上骑射,几乎是风雨无阻。午饭後他会小憩一会儿,然後基本上就是不分巨细批阅各地呈上来的折子。

真正相处起来,她才发现诸儿有太多她不知道的方面。比如他的威严,遇上有些官员呈报一些事情,诸儿有时轻轻一问,那些官员连声音都变得发颤;比如他的勤勉,沉浸工作时常常忘了时间忘了吃饭;又比如他的狠辣,考核官员时完全按照功绩升降赏罚。

即墨当地主政管为政多年,生性也算勤勉,但只因今岁即墨几场暴雨农民歉收,该主政管连累被罚降了职,调到了远离即墨数百里的其他地方做官。公孙止考虑到此人兢兢业业又有老母,刚替此人求了几句情,结果被诸儿一顿不留情面的呵斥:

"倘若人人和我讲过程,论辛苦,那这升降簿恐怕一年都议不完,来年恐怕就有更多的情要求。"公孙止尚且如此被驳斥,其他人哪里有胆子再去开口求情或豁免。

婉望着不远处的诸儿,双眉聚成川字,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惧怕。可巧诸儿从竹简中擡头,正好迎上对着自己发呆的婉。他招了招手,把一卷竹简递向婉。是郑国国君子仪的手书,说他收到了鲁国国君子同的邀请,相约在滑地见面,共商援纪方案。

子仪上台,诸儿功不可没,如今齐国下定了决心要拿下纪国。郑国如何敢阻拦?所以子仪写这封信,一为刺探齐国立场,二也是为了表明自己和齐国一心。

婉心中大惊,同为何要接下这烫手山芋,替纪国做说客?尤其是在诸儿攻下酅城之後?婉望着诸儿,诸儿脸上依然是刚刚那副威严的表情。

诸儿招了招手,婉却站着不动,诸儿思绪这才从国事中出来,朝婉笑了笑说:"肩膀真痛!不知哪位好心人能伸出援手!"

婉走到诸儿的身後,轻轻帮他按压肩膀。过了会儿,诸儿拉住婉的手,让婉在身边坐下,说道:"你不要担忧。子同是你的孩子,我不会为难他的。"

"是吗?"婉担忧地望着诸儿。

"可是,我也不能什麽都不能做。我总要让他明白郑国的真正立场,不要让他再做无谓的努力。他毕竟要知道国与国之间,没有一句话,没有一件事是闹着玩的。"

"你要的他明白的是乖乖跟在齐国後面吗?"婉认真地凝视诸儿。

诸儿一时不提防婉这样问,他吸了口气,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承认,我开始心里确是这麽想的。子同年幼,没有太多治国经验,跟在齐国後面哪怕做个中立国,也是为了保护鲁国不陷入政治风暴。”

“大王,您不要忘了,鲁国虽比不上齐国兵强马壮,但一样是天子封的大国,尊崇周礼,在诸侯间素有调停之名。不是所有的国家都只想着开疆扩土,也不是只有开疆扩土的国家才称得上大国。"婉抽离自己的手,朝窗边走去。

"国与国之间,不进则退,想要安守一方,何其困难?若我齐国不想着开疆扩土,百年後齐国是否还在都未可知。纪国百年前和我齐国同为大国,如今马上就要被我齐国纳入囊中。更何况,婉儿,你也是齐国的女儿。"

婉望着窗外的新月,是一弯浅浅的月牙,挂在澄蓝色的天空,有种新生的胆怯和迷茫。鲁国,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国家,在她心中曾视为归属的地方,有朝一日难道在地图上再也找不到踪迹?

她转向诸儿,平静的声音下有掩饰不住的激动。"齐王,齐国有齐国的立国之道,鲁国有鲁国的立国之道。鲁国既不会是齐国的附庸,更不会被齐国吞并,最起码子同当政之年不会。我作为子同的母亲,会尽全力协助他的治国之道。至于鲁国是不是齐国的盟友,得看齐国的态度是不是足够有诚意。"

诸儿这时才全然明白婉的意思,他拿起身边的杯子,里面的水早已里凉了,是婉最喜欢的翡翠杯,他喝了两口,有些寒意,却是熟悉的味道。如今他和她早已分不开彼此,若她是鲁国的立场,自己便不得不改变自己的立场。

"我许诺你,对于鲁国我不会趁火打劫,不会联合他国之势来压迫鲁国,在我的版图计划中,我会删掉鲁国。如果鲁国是齐国的盟友,我会用齐国的力量保障鲁国休养生息的时间。只是,鲁国是不是齐国的盟友,也要看鲁国的实力。"

婉调转头,继续望向窗外,月牙似乎更清亮了一些。诸儿从後面走来,双手从後面环住婉,把头放在婉的肩头。"若你不问国事该多好?你刚刚的样子,还真让我害怕,怕我又要失去你。"

婉想到她和诸儿在国家立场上毕竟有无法回避的对峙,叹了口气说道:"齐国那麽多美女,大王自然可以去找天真烂漫丶不问国事的女子,是大王自己要自找苦吃,怪不得别人。"

"是,我自找苦吃,我甘之如饴。"诸儿边说边去吻婉的侧脸。"你为何要对子同那麽好?在你心里,是不是他的分量要比我重?"

婉骇笑,"你不会在吃子同的醋吧?他是我的儿子。"诸儿毫不羞惭,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些。"正因为他是你的儿子,所以你会永远对他好,永远不会弃他而去,对吗?"

婉受不了诸儿的进攻,压低声音说道:"别这样,这里是大殿。。。"婉如冰雪,早被诸儿融成一滩春水。"答应我件事,我就答应你换个地方。。。"

"什麽?"婉的声音已幽不可闻。

"。。。"

婉大约是被诸儿折腾得太累,在诸儿的臂膀上沉沉睡去,月亮不知何时也睡去了,诸儿却清醒异常。搬到万乐宫後,他想让婉融进他的生活,日常那些奏章,有意无意间他也会让婉过目。

婉的政治见解天真而理想,又常常直言不讳,这是身边任何一个大臣都不敢这样说的。婉的观点,让他的习以为常遭受了不少撞击。可婉又那麽聪明,他稍稍用君王的权威去驳斥,婉就不说话了。在她面前,他不能轻易搪塞,而必须认真地去思考丶去回应,甚至去改变。

他又想起他处置了即墨那个官员的事。"设定统一简单的标准和高的目标,并且严格执行,这样才会上令下达。不然,一项政策执行到最後,只会荒腔走板。"诸儿说道。

"为了执行效率,就可以全然不顾人情吗?那个官员兢兢业业多年,天灾根本不是他能控制,他也并非全无作为。明明是朝廷的救灾制度不够完善,大王却把最後的责任推到他身上。更何况他母亲那麽老迈,若跟随他去几百里外上任,他的母亲能经得起这番颠簸吗?"婉激动地回应。

那日,两人僵持不下,诸儿心中埋怨婉不理解自己治大国的为难,婉埋怨诸儿治国的不近人情。

到了傍晚,诸儿见婉丝毫没有妥协之意,慢慢冷静下来後,更觉得婉说的并非毫无道理,便下令撤回对即墨官员的惩罚,让他再在当地留任一年,留观是否在新的一年做出新的政绩。

同时紧急召来公孙止,要他把近几年赈灾的预算,分拨多少,分拨到哪里,哪些部门分拨,哪些部门监督,全部整理出详单,然後逐个环节审查,看即墨这个案子是哪个环节出现了疏漏,把赈灾流程全部梳理後,再做出强化的策略。

做完这些,诸儿委屈巴巴等了许久,婉才过来唤他休息,两人这才重归于好。

今日鲁国之事,已是自己第二次的退让和改变。诸儿心中苦笑,为了这个女子自己究竟付出了多少的代价?可是,怎麽办呢?除了她的美丽,她聪慧的尖锐和直白或许更是让他迷恋的原因,挑战他丶质疑他,明明婉就睡在他的身侧,但他觉得又随时有可能会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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