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应天棋放下筷子。
苏言做事干脆利索,传完话就又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只留白家兄妹二人睁着眼睛盯着应天棋,最终还是白小卓问了一句:
“陛下要去做什麽?”
这事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应天棋随口扔了句废话:
“做一点要做的事。”
繁楼是京城最繁华的酒楼,里面几乎包含了古代全部的娱乐活动,包括但不限于听曲看戏赌钱喝花酒。
今夜繁楼的天字号房早早就被人定下,旁人都不知是哪家公子这麽大阵仗,包了最贵的房间不说,身边带的护卫穿的还都是国师府的服饰,将近十个人立在房门周围,把房间守得像个铁桶。
没一会儿,一个年轻小厮走了出来,也不知说了什麽,护卫散了一半,另外一半也挪去了稍远些的位置。
之後小厮便离开了,半晌领了个清瘦的姑娘,抱着琵琶进了屋里。
“咔哒——”
门被合上,白小卓擡手擦擦汗:
“陛下,都办好了。”
应天棋已经脱了白日穿的锦袍,换了一身便于行走的短打。
他缠好手腕上的布条,最後嘱咐道:
“我今夜说要住在繁楼,想来郑秉烛也不会非抓我回瑞鹤园,若他们多问,就说是我的意思,要他们滚远点别来烦人。我有点事要去做,快的话两三个时辰,慢的话天亮前也能赶回来,你俩机灵点,别让郑秉烛发现我跑了就是。”
“是。”白小卓与方才进来的琵琶乐女一同行礼,後者正是乔装改扮掩人耳目的白小荷。
一切准备就绪,应天棋大大方方出了房门。
经过国师府护卫身边时,那护卫冷冷地盯着他,看清他的脸後,护卫睁大眼睛,正想说什麽,但应天棋眼疾手快,从怀里掏出一瓶喷雾,朝那护卫“噗呲”一喷。
世界上本没有废物,所谓废物只是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应用场景。
新手商城10积分一瓶的失忆喷雾原来真的有它大放异彩的时候,护卫的目光立刻涣散,应天棋就趁这时机溜之大吉。
要从郑秉烛和陈实秋的监控下溜走一晚简直难如登天,现在不在皇宫里,应天棋没法使用“嘻嘻嘻”,如果不拿出点别的特殊手段,他还真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今天的准备时间还算充分,应天棋一早摸清了繁楼内部大致的路线,从天字房出来後径直去了侧门。
果真如苏言所言,方南巳已经等在了那里。
方南巳今夜穿了一身暗紫色的窄袖长袍,负手立在墙边,身後是苏言,还有苏言牵着的两匹墨色骏马。
“陛下。”
看见他後,方南巳朝他擡手一礼。
“晚上好。”
应天棋随口打个招呼,看看那二人,又看看那两匹马,脑子一抽,问了一句:
“没车吗?”
听见这话,方南巳像看傻子似的瞧了他一眼:
“若是套辆马车,等陛下见到张葵,怕是天都要亮了。”
应天棋觉得他有道理,但事情还是不正确:
“那你们两个人两匹马,我坐哪?栓个绳子跟在马屁股後面跑着吃屁吗?”
应天棋抱起手臂,盯着方南巳,却没想到方南巳微一挑眉,赞道:
“陛下英明。”
说罢,方南巳从苏言手里牵过一匹黑马,走向应天棋,对上他幽怨的眼神,没忍住轻笑一声。
而後擡起另一只手,握住他的臂弯:
“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