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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五周目 应天棋也不急就等着他们的情(第2页)

应天棋稍作停顿,观察到贾世仁瞳孔有一瞬明显的震颤,之後才一字一顿道:

“……婉丶娘?”

“你……”这回,不止贾世仁,其他几人也都齐齐愣住,面面相觑。

“我怎麽知道?”应天棋替他们说了台词,用折扇敲敲掌心:

“好了,好了,既然是我自己说出来的,那你们继续讲下去,就不必有什麽顾虑了。那三个人之间到底有什麽纠葛,来,细细说与我听。”

话说到这里,贾世仁算是彻底放弃了挣扎。

他闭闭眼睛,长叹口气,终于卸下最後一丝担忧和防备,低声缓缓道:

“大概是半年多前吧,京城刚开始下雪,那时候张问还时常与我们一起喝酒吃茶。那厮是个惯会欺软怕硬的,行事又不检点,成日跟个哈巴狗似的在郑秉星跟前殷勤着,我们都瞧不上他,就郑秉星看张问他爹跟自己兄长有些交情,又被哄得高兴,所以才去哪儿都带着。至于那婉娘……原就是个在妙音阁唱曲儿卖艺的,也算她有福气,偏就被张问给看上了。”

郑秉星仗着家里势大,在京中向来横着走,张问便是那个替他扬鞭开道的狗腿子。

这一家子,张葵给郑秉烛当狗四处敛财,张问就给郑秉星当狗,跟着他到处欺男霸女。

他们走在街上,谁谁多看了郑秉星一眼,郑秉星还没皱一下眉,张问的巴掌就扇了上去。郑秉星多看什麽东西一眼,还没吭声,张问便把东西捧了来巴巴地奉上。

这做派,其他人看不上眼,郑秉星本人却是受用,所以去哪都要带着张问一起。

他们这京城纨绔天团,不好好读书考功名光耀门楣,成日就是听小曲喝花酒,最常流连的地方一个是繁楼,再就是妙音阁。

婉娘是妙音阁中唱曲的清倌,弹得一手好琵琶,虽称不上多美艳,却也是清水芙蓉,柔情似水。

张问听她弹了一次曲,从此就着了迷,三天两头就要往妙音阁跑,每次还指名要她,俨然一副坠入情海的模样。

“……张问被那乐女迷得死死的,爱得死去活来,若不是怕被他爹打死,他都恨不得把人擡回家当个正妻。我们笑他,郑秉星也笑他,有一次吃多了几盏酒,郑秉星还说,自己要看看,到底是怎样一个神仙人儿,有怎样的狐媚本事,能将张问迷成这样一副臭德行。”

贾世仁跪久了,边揉膝盖边叹口气:

“张问那厮平日里虽猖狂,但在郑秉星面前却是个不敢有二话的,让他往东不往西。偏就那次,郑秉星说也要玩玩婉娘,张问不乐意,不过没有当即和郑秉星撕破脸,而是打着哈哈,把这事儿混过去了。郑秉星当时没有说什麽,但我们都看得出来,他这是不高兴了。说来也是,一条向来乖顺的狗突然不听话了,谁能气顺呢?”

讲到这,贾世仁话音顿住,停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说了下去:

“之後几天,估计各自心里都有不痛快,张问便没怎麽跟着郑秉星厮混了,然後,又过了几日,有一夜,郑秉星突然把妙音阁包了下来,请了很多人一同宴饮,我还记得,那晚下了很大的雪,下了整整一夜……”

应天棋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性,尤其是在封建社会这样黑暗的时代。

他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一颗心凉下去半截,没忍住打断贾世仁:

“你们几个也去了?”

“去丶去了……但当时我们都在大堂喝酒看舞,宴会过半就醉倒了。只记得那夜郑秉星就在宴会开始时露了个面,之後一整夜都没有出现……那一晚,妙音阁的歌舞奏了一夜,很闹腾,等到天亮才停。我丶我清早是被郑秉星叫醒的,他带着身边几个护卫,跟我们说他把银钱结清,就先走了,让我们多留一会儿,有热闹看。当时我宿醉尚未清醒,就没怎麽在意他说的什麽热闹,直到有人去收拾他昨夜住的厢房,尖叫着跑了出来,我才彻底清醒……”

贾世仁的脸色已然惨白如纸,怕是随着叙述,也想起了当日瞧见的一切。

应天棋深深呼出口气,擡手捏捏鼻梁,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婉娘死了,死得很惨,当时妙音阁很多人都瞧见了,但我没敢细看,就远远瞅了一眼,瞧见那屋门窗大开,里面挂着一片红红白白的,叫我做了好几日的噩梦……这事儿当时就被压下去了,官府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查,只私下里派人问了好几轮,问来问去的,就是不敢问郑秉星。後来再问下去,就打听到了原来张问和婉娘的事,再去问张问,张问便什麽都说了。

“其实,这事儿是谁干的,哪还用查这麽精细啊?那夜郑秉星前脚从房里出来,後脚别人就发现了婉娘惨死的尸首,还有那房里一片狼藉……这是几十号人亲眼见证的事,郑秉星抵赖不得!可是官府不敢办郑秉星,开玩笑,他们脖子上长了几个脑袋,敢开罪郑家?查郑家的人?

“说实话,在京中的宴会上,这麽猖狂地闹出人命,郑秉星他就根本不怕被人知道!也没有人敢把这件事闹大,要是追究起来,可是要被郑秉星他哥割舌头的,就只敢在私下里传一传不知过了几口的传闻……那张问也是个可怜的,知道婉娘被郑秉星害死了,他日日夜夜地哭,活活哭晕过去三次,还为婉娘大办丧事。我们原都以为他和婉娘只是朝夕露水之情,谁想他竟认真了,那深情模样,令人咋舌,京城中许多眼睛也都看见了,大家怜悯他,可是谁都不敢声张,就一个不怕死的说书先生,将此事粉饰过後隐喻着讲了讲,却也不敢说得太明。”

“……”应天棋微一挑眉:

“那这麽说的话,张问应该很恨郑秉星吧?他之前给郑秉星跑前跑後,当狗腿子献殷勤,结果一转头,郑秉星弄死了他喜欢的人,他就没有和郑秉星起点冲突吗?”

“他哪敢啊?”贾世仁不屑地嗤笑一声:

“郑秉星家大势大,还有个当国师的哥哥,他爹还要指着郑家升官发财,张问哪敢去找郑秉星讨公道?他也就只能自己抱着牌位在家哭一哭了。”

应天棋点点头,略一思索,接着问:

“之後呢?这件事最後如何了?”

“最後……这事性质太恶劣,吓坏了好多人,虽然大家嘴上没说,但心里都知道出了这麽件大事,所以不能不给出个了结。虽说那婉娘是个贱籍,但怎样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事情要真追究起来,郑秉星是非要被问罪不可了……但他哥有那通天的本事,怎麽可能让他出事?仅一日,他哥就把这事儿压了下来,连案子带京城中的风言风语,都一并清理了。而事发当夜在妙音阁见证过此事的世家子弟,都收到了两样东西——一颗成色上乘价值连城的红珊瑚珠,还有……还有一根……一根人舌。

“之後我们就明白了,此事再提不得,不止我们,全京城都当这事没发生过一般。

“张问也是个可怜人,再多苦痛也只能自个儿往肚子里咽。这事儿轻飘飘被揭过,郑秉星还是他的逍遥公子哥,没受一点影响,张问从此沉寂,没再跟着郑秉星了,算是彻底翻了脸。说来,这半年多了,我也就见了他一两面。他估计也是真伤心坏了,胡子拉碴颓丧得不成人形,听说已经很久没出过门了,唉……”

说到这里,贾世仁朝前膝行几步,原本讨好地想拉拉应天棋的袍角,但被方南巳瞥了一眼後又悻悻收回了手:

“大人,我知道的事儿都告诉您了。郑秉星做的恶事,罄竹难书!这只是其中一件而已,他被杀了,当夜发生的事情我们当真不清楚。若论动机,那也当是死了姘头的张问嫌疑最大,如果要编话本子,那也自然是与妙音阁相关的这段最精彩,您说……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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