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棋只是随口一问。毕竟白小荷才进宫不久,没见过多少人,能给他正确答案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果然,白小荷盯着画中少女端详片刻,轻轻摇了摇头,不过很快便道:
“这是什麽人,陛下想知道什麽事?奴婢会为陛下留神。”
应天棋再次为当初决定拉拢白小荷的自己感到骄傲。
小荷就是这麽机灵,自己报个数,她能把加减乘除都算一遍然後挨个把答案呈上来任他挑选。
应天棋轻笑一声:
“暂时不必了,我也就随口一问……呃,後宫那些嫔妃里,可有人名带‘蝉’字?”
白小荷回忆一番,又摇摇头:
“没有。蝉蝉……不像大名,倒像小字。”
也是。
应天棋便不纠结了,摆摆手,只道:
“罢了,你还是帮我留意一下,若听到了相似的名字或者瞧见了相似的人,记得告诉我一声。我总觉得画上这姑娘是什麽重要人物,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是。”白小荷垂眸应下,而後又说:
“方才进来时,奴婢见何太医候在门外,说是来为陛下请平安脉。”
何太医?
应天棋怔了怔才想起,是有这麽个触发过人物卡的八品太医何朗生。
于是他将画卷随意卷了卷,置在一旁:
“传进来吧。”
白小荷领命离开,不一会儿带着门口的何朗生进来。
何朗生与应天棋上次见时没有太大变化。此人虽然触发了人物卡,但至今没有搅合进主线和支线的大小剧情里,应天棋对他仍是一无所知。
皇宫内危机四伏,他不敢再随意开口试探陌生人,这次便同上次一样,什麽话也没说,只在何朗生靠近时伸出手,想他尽早号完脉走人。
但偶然擡眸时,应天棋注意到何朗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仔细瞧瞧,他的目光好像一直在往自己手边的画轴上飘。
那画轴方才并未被应天棋卷紧,还露着画中少女半片浅青色的裙角。
应天棋微微眯起眼睛。
那画轴还真是叫何朗生分了神,令他连皇帝正光明正大盯着自己都没发觉。
于是应天棋冷不丁开口道:
“如何?”
应天棋明显感觉到何朗生搭在他腕上的指尖有一瞬轻颤。
而後何朗生匆忙收回手:
“……陛下龙体并无大碍。”
“那就好。”应天棋收回手,将话题又转了回来:
“刚才在看什麽?”
何朗生愣住,瞧着应天棋,一时竟忘了答话。
应天棋便将手边画轴拎起来卷卷紧,朝着何朗生的方向抛在桌上:
“这麽爱看,不如朕送给你,你带回家慢慢看?”
何朗生人一激灵,这才回过神,立马屈膝跪伏在地:
“微臣不敢!”
“不敢就管好你的眼睛,也管好你的嘴。”
应天棋轻嗤一声:
“退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