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河东旱灾最後得到了妥善解决,因为人家山匪劫走粮草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省去中间商赚差价丶把它们完完整整地送到灾民手里。
至于方南辰为什麽会带着人扮成商队驻在黄山崖外面,估计就是提前从方南巳那里得到了消息,为了守株待兔丶瓮中捉鼈。
应天棋冤啊。
他原本只是想混进商队里得到一个见到山匪的机会,谁想误打误撞,竟直接把自己送进了狼窝里。
难怪宋立那麽好骗,自己哭一嗓子立马就信了,一句都不多问,原来是一开始就在跟他飙戏,大约是把他当成了郑秉烛那边送来探路或者卧底的先锋。
应天棋实在发愁,他叹了口气,丢了手里的笔,擡手搓了搓脸。
应天棋觉得自己这周目之所以死得那麽轻易,是因为自己还是低估了郑秉烛。
没想到郑秉烛的杀心那麽重,一窝山匪而已,竟连火铳和火药都用上了。
“哎,棋总,吃饭去,走不走?”
正在应天棋惆怅时,白晓骁从床上爬了下来,扬着下巴唤了他一声。
“啊,”应天棋擡手从旁边拿了只挎包,随便找了个笔记本,又抓起几支笔一同塞进包里:
“不了,我得去找一趟谢老师。”
“找老谢干嘛?”白晓骁随口问一句,话音刚落,脑子里立刻冒出一个恐怖的可能性:
“你论文不会写完了吧?!”
“怎麽可能?”应天棋瞧着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没忍住笑了:
“有点问题想问。”
“哦……”白晓骁低头看了眼时间:
“那我跟你一起去!你问完问题咱一起去吃饭,可以吧!”
“非要跟我一起吃?”对于应天棋来说,他和白晓骁顶多算是刚认识,但是白晓骁却很黏他丶跟他关系很好的样子。
虽然应天棋平时不怎麽社交,也不大习惯跟人如此亲密,但游戏里那白家兄妹俩导致他对姓白的都十分有好感,所以现在与白晓骁相处起来也还算自然。
“是啊,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再说了,我今天想吃火锅鸡,一个人也吃不完,找你分担点,你就圆了我的心愿吧。”
“行吧。”
应天棋把帆布包跨在身上,踩上鞋子就往外走:
“咱得快点,我赶时间。”
应天棋每周目在游戏里做的事都不同,导致每次回到现世,虽然都是同一时间点,但他遇见的人和事都会与上次有一点点偏差,这大约就是所谓蝴蝶效应。
比如上一次,应天棋去找谢慈时,谢慈去了医院看他那位昏迷的学生,叫应天棋扑了个空。但这一次,应天棋敲开谢慈办公室的门,谢慈正戴着眼镜,坐在桌子後面看书。
瞧见门後钻出来两颗脑袋,谢慈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哟,这大中午的,你俩怎麽来了?”
“老师好。”应天棋同谢慈打了个招呼,而後一刻也不耽误,从包里掏出笔记本:
“我有点问题想问您。”
“什麽?你说。”
谢慈拿一片书签夹进书页里,把书合上放在一边,擡眸瞧着应天棋,等着他的问题。
白晓骁没吭声,只拉了把椅子坐到二人身边,专心地当他的围观群衆。
“……是这样,我就是闲着没事想了想,在引熙年间,幽帝要怎样才能破局?但我琢磨半天也没想通,就来问问老师您。”
应天棋拉开谢慈对面的椅子坐下,“唰唰”在白纸上写下几个名字:
“幽帝是少年天子,从记事起就活在陈太後的掌控下,好不容易长大了,前朝又有郑秉烛结交官员贪污纳财蛀空朝政,幽帝要怎麽做才能摆脱这两个人的控制和拖累,把实权握回自己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