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既然紫芸的事情是方南巳所为,方南巳也说了紫芸稍後便会完好无损地被送回妙音阁,那应天棋就没必要多跑这一趟了。
但出都出来了,现在结束技能相当于浪费五天冷却期,正好现在他和方南巳矛盾解决再次达成共识,不如就趁这一晚跟方南巳叙叙旧,当然,主要是互换一下这段时间新得的信息。
陈实秋和郑秉烛二人的私情事关紧要,应天棋得向方南巳知会一声,毕竟他们刚才约定过要坦诚相待,绝不隐瞒。
话自然是不能在外头说的,于是应天棋默默跟在方南巳身後,他没吭声,方南巳也没问,二人就那麽沉默地行在夜晚的京城,散步似的到了凌松居正门。
等方南巳推开府门,正擡步欲迈过门槛,才像是发现了身边还有一个人:
“陛下还在,进来喝杯茶?”
应天棋心说你装什麽装。
但还是笑眯眯地答了一句:
“却之不恭,不负大将军美意。”
掰着指头算一算,这好像还是应天棋进游戏以来,第一次堂堂正正地从正门进凌松居。
也是第一次喝方南巳亲手泡的待客茶。
方南巳看着孤冷杀伐,阴森森像一条盘踞在洞xue里的毒蛇,但其实沾上茶道之後,有那麽几个瞬间还真有点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样。
应天棋坐在边上瞧着他,一直等他把茶盏放到自己面前,才回过神来。
方南巳微一挑眉:
“出什麽神?”
“没什麽……”
应天棋端着茶盏抿了一口,差点烫到自己,咳嗽两声才转移话题道:
“我听说你前几天杀了郑秉烛家一个护卫?为什麽?”
“没有理由。”方南巳拽得很依旧:
“想杀就杀了。”
“是谁啊?”
“陛下连郑大人的家奴都认得姓名?”
“……”
问得好。
应天棋成功被噎住了。
正在他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要怎麽接这句话的时候,方南巳自己先开口略过了这个话题:
“人死了才知道是郑秉烛的家奴。臣杀人从不问名,多馀。”
也是。
谁杀人前还做背调呢。
应天棋释然了。
他问这个问题其实有一点小心思,具体便是想印证一下自己心里某个隐隐约约的猜测。
但自己那天扮做神棍拦住郑秉烛的马车恰好被方南巳看见还被方南巳认出并且事後此人专门为自己报仇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出现这种想法就已经够矫情了,问出来多半又会得到一句“自作多情”。
所以还是算了。
应天棋把这个念头抛到了脑後,另道:
“我这段时间有了个新发现。”
说完,他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方南巳,却见方南巳只是点了点头:
“嗯。”
“?”应天棋对他这反应十分不满意,耐心引导道:
“你就不好奇是什麽新发现吗?”
“什麽新发现?”方南巳如他所愿。
“……”
依旧不是自己想要的捧场方式,但在方南巳身上找情绪价值无异于在撒哈拉沙漠寻找海岸线。
应天棋不跟他计较,大方地宣布了自己的秘密:
“陈实秋和郑秉烛,有私情。”
应天棋顿了顿,接着道:
“之前我以为流云酥是他们互通信息的方式,结果大错特错。流云酥对他们来说,其实是私会的暗号。祥云斋白天通知郑秉烛去买糕点,晚上,郑秉烛就会乔装打扮成祥云斋的夥计,以送糕点为由,秘密进宫与陈实秋私会。所以郑秉烛买到流云酥的日子和其他客人不一样,所以,陈实秋明明不爱糕点,慈宁宫中却会频繁出现宫外的流云酥。”
听见应天棋这番话,方南巳动作一顿,像是终于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