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不可能想到世上之事真有这麽巧,就良山行宫这麽屁大点地方,还有第二个清楚血裂症成因及治愈方法的人。
应瑀知道控制疫病的法子,但其实对那种局面来说也没什麽大用,因为内鬼出在太医院,血裂症的致病因素又是毒草,就算没有小唐,何朗生也有一万种法子让疫病继续蔓延,再说了,第二波疫病如此大的规模,又真的只有小唐一个人的功劳吗?
何朗生作为内鬼,知道有变数出现,自会默默加快瘟疫蔓延的速度,隐瞒山青离开的真实原因,让行宫衆人惶恐不安,再吩咐山下的朝苏人,只要看见山青,立即绞杀,以保计划无虞。
谁想山青偏有那般的能耐,从遍地是坑的情况下生生找出了一条路,荡着树藤回到了他们身边丶为他们解了燃眉之急。
藏匿在良山的朝苏人虽足够在瘟疫祸乱的情况下将他们围困,但若想同禁军正面起冲突,怕是就要付出很惨烈的代价了,这显然不会是他们希望看见的,不然也不至于用上这种阴毒法子。
而现在PlanA失败了,PlanB又会是什麽?
何朗生是一步暗棋,还是一张藏得很好的狼牌。
那麽下一步,就该天黑请杀人了。
这麽说来,应瑀身上那好不了的病的确蹊跷,难不成其中也有何朗生的手笔?没记错的话,前几日负责医治应瑀的还真就是何朗生。
是什麽?毒吗?
可他好端端的为什麽要给应瑀下毒?
给应弈下难道不会更方便快捷吗?
应天棋不太懂。
他索性不去想了,直接快进到结局。
应天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但把自己从头到脚所有的兜摸过一遍,他也没能找到自己的手机。
……出来没带吗?
“你干嘛?”白晓骁看他一顿饭吃得奇奇怪怪。
“没带手机。”应天棋实话说了。
“你才发现吗?我以为你刚刚让我帮你付饭钱的时候就已经深刻地意识到了这点呢。”白晓骁讲了个冷笑话。
“忘了……”
应天棋真是漏洞百出了,但反正九周目结束後现世进度也会刷新,他也就无所谓了。
他直接说:
“小白,我考考你。”
“啥?”
应天棋自己都觉得尴尬:
“应弈怎麽死的,死了之後局势如何?”
“?你写论文写疯魔了吧?随地大小考啊?”
白晓骁觉得震撼,不理解,但还是答了:
“方南巳通敌谋反,应弈宫外暴毙,陈实秋新扶了个皇帝,没几年天下就乱了,然後就到了自古英雄出少年的环节,乱世之中杀出一个白霖,不就到澧朝了吗?”
“……方南巳通敌?方南巳怎麽会通敌?!”
“方,方南巳怎麽不能通敌了?朝苏啊。”白晓骁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
其实应天棋问出这话之後就後悔了。
因为他很快冷静了下来,自己也猜了个大概。
应弈死了,应瑀病重,朝苏人冒头,这个锅肯定是得有人背起来的,找不到的真相丶或者丑陋不足为外人道的真相,自然就只能由上位者与史官粉饰了。
只是……这麽大好的局面,幕後人居然还没有露面吗?
应天棋自然不会觉得何朗生是背後搅弄风云的那个人,他最多只是一枚棋丶一把刀。
而背後那个真正执棋持刀之人,又会是谁呢?
“没什麽……”应天棋皱眉摇摇头。
一道花雕醉鸡被他吃得没滋没味,他草草结束了这顿午饭,与要去打球的白晓骁告别,自己回了寝室,不信邪地又开电脑查了一遍论文史料,果真,那段历史被载得模模糊糊,跟白晓骁说得也大差不差。
除了预言家卡牌,这周目,应天棋依旧没能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说不遗憾那是假的,应天棋靠在椅子上发愁,几乎有点胆怯即将开始的丶完全未知的九周目。
还剩两条命了。
他真能从重重迷局中杀出一条生路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