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是喜欢。
他当着邱月明的面不敢说,扭头偷偷把这段话说给郑观雪:“哎哟酸死我了,八字没一撇~一副暗恋不成喝二斤醋的样。”
“你那麽关心他的感情干什麽,你是喜欢邱月明还是喜欢胡知川啊?”郑观雪不关心这一切。
“非要选吗?那增肌版小胡吧,我还是喜欢高壮帅年下猛1啊。”赵序面露难色。
“……虽然我知道这是一种类型,”郑观雪白了他一眼,“但是从你嘴里说出来听着就不太正经。”
“我本来就不正经啊嘿嘿。”赵序笑了。
他们仨人的关系很空洞,郑观雪和邱月明是同一类人,表情温热心冰冷,拒人千里之外,只可仰视不可触及,赵序在中间活络氛围,换这两块冰山融成一片他们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小交际圈。
假就假嘛,开头走错路也能走,走到哪算哪,能走远不就行了,他又不是第一天习惯。
赵序在首映礼答谢宴上又喝了个烂醉,被郑观雪扔给助理,又被助理扔回酒店,迷迷糊糊地觉得心闷,不分青红皂白给何哲宇打去电话:“喂,哲宇……”
“你喝多了?”何哲宇那边没什麽噪音,看来今天没夜戏,“你到家了吗?”
家。
“……到了,”赵序坐在酒店地毯上,“到家了。”
“这不是家,我想家了。”他看着寂静的房间,突然觉得眼睛很酸。
何哲宇还以为他是想自己在南城的那个混乱不堪的家,又或者是想赵青青,小心地问:“那,你周末没事的话,带青青出去玩?”
“……不是这个,不是,”赵序摇摇头,想把手机里的何哲宇晃出来,“我想你了,我睡不着,我,我草我在说什麽,不是,我,我。”
听赵序语无伦次,何哲宇思索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要不,我们打视频,你,你自己……我们……”
……草了,何哲宇平时没脑子他忍了,关键时刻还记得他当时口嗨的那句。
“滚!精虫上脑的脑残!”赵序全然不管自己才是那个上头的金主,气得把何哲宇电话挂了。
何哲宇看着那头挂断的电话,有点懵了,但他又意识到一个事情。
赵序包养他之後……没有别的床伴?
他进组了,没有别的人和他睡了吗?只有他吗?
赵序最後还是这麽干了,他跌跌撞撞地去拿了烟和烟灰缸,全都摔在地上,他也一起躺在地毯上,抽得乱七八糟,想象着何哲宇,然後自己开始摸索,又在尼古丁和情欲的刺激中沉沉睡去。
奇怪的是,他脑海中的何哲宇不是他喜欢的模样,不是那张性感得要死的拽脸,一点不冷淡,眼尾眯到微微下垂,浓密的睫毛和深邃的眼窝揉成同一片替他遮蔽的阴影,顺从地望着他,动作笨拙但非常温柔丶细致,生怕把他弄痛。
他在这场梦里看起来很自愿,他们俩人都很自愿,像两个自甘堕落,有违天理人伦伤天害理伤风败俗不容原谅的,仅仅为了性与爱交缠在一起的同性恋。
没有人给他举烟灰缸。
没有人帮他解决。
没有人抱他去清洁。
也没有人在他醉酒渴醒後,给他拿一杯水。
赵序就这麽脏兮兮地醒来了,身上又是他的体液又是他的冷汗,黏答答的一片,口干舌燥,苦得要命,手机还在嗡嗡嗡响个不停。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清了清嗓,接起电话。
“喂?张总?哎,哎,您说您说,哪里哪里,没打扰,哎呀我这不是刚抽了个烟,忘喝水了,嗓子才有点哑吗。”
啊,心跳好快。
赵序一边笑着说套话,一边听着自己胸腔的心跳剧烈怦怦,马上能把他的肋骨撞碎,连带着四肢都麻了,头很晕。
能不能定制个仿生机器人,不干别的,就每天早上晃晃他的手,叫他起床,让他舒服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