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金梓杨也笑了,爬回床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闷闷地说:“谁稀罕。”
病会好的,每个人或多或少,心里都藏着不愿示人的隐疾。但他们都会被治愈的。
金梓杉拍拍床脚算作告别,一打开病房门就看到宋晴晴和金俊站在房门外,不知道等了多久。
“爸,妈。”他没有躲掉金俊的目光,坦坦荡荡与跟自己一般高的父亲对视:“你们陪他吧,我先走了,过两天再来看他。”
金俊一愣,看着他吊在胸前的手臂,宋晴晴红着眼圈问他:“梓杉,你胳膊不要紧吗?医生怎麽说?要不要搬……”
“妈,我真的没事,过几天就好了,脱臼了而已。”他拍拍宋晴晴的肩,让过两人。
回去的路上,他坐在出租车的後座,降下了窗子。傍晚已经感受得到夏季的潮湿了,司机不停从後视镜里瞄他,他装作没看到带着善意的好奇,让人看了个够。
临下车,司机问他:“小夥子你是不是明星啊?”
金梓杨摇摇头:“还不是。”
一个星期之後,柴飞在群里说要正常回店里上班。前一晚金梓杉把人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一寸一寸检查了个遍,确认人没有问题了:“那你下午早点下班,不要一直等到关门。”
“哪就那麽脆弱了。”柴飞有点无奈。
“不行……”金梓杉把人按在枕头里卡住腰身:“那不然你早上不要去,多睡一会再起床。”
“不可以,东西都要早上做。”柴飞挣扎着要起身:“我没问题的。你让开,我去洗个澡。”
“我有问题。我胆子小,你不要吓我。”别的事情都可以妥协,但想到他的身体,金梓杉实在心有馀悸。他干脆耍起了赖:“你不答应我只能陪你待在家里,我们俩哪里都不要去了。”
“行行行,我每天三点钟就下班可以吧。”柴飞叹了口气:“我不也是想跟你多待会儿麽。”
金梓杉一愣,手上松了点劲儿。
柴飞看他脸色变了:“又害羞?你……”他屈膝顶了顶金梓杉不可描述的变化:“还不让开?”
金梓杉被刺激的倒抽一口气,忙翻身下床。他深呼吸了几次,想一个人去客厅冷静一下。
“去哪里……”柴飞拽住他胳膊肘:“进来吧,一起洗澡。”
“别了吧。”金梓杉避开他的目光:“我自己来。”
虽然柴飞犯病可以算是个巧合,可金梓杉依旧觉得自己占了主因,至少也是导火索。对于情事,他食髓知味跃跃欲试,可一想到对方因此受伤生病,他心里又有个没解开的疙瘩。
柴飞像是铁了心,硬将他拖进浴室。
“别胡思乱想。”他蜷起手指敲敲金梓杉的额头:“相信我。”
热气氤氲开的时候,柴飞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他仰头在金梓杉耳边问:“舒服麽。”
柴飞的手很光滑,金梓杉在高温中,在极致享受中有些缺氧。他转身将柴飞压在已经被水冲热的瓷砖上打断了教学,他如法炮制,认真观察着对方的反应,他将刚恢复了一半的右手握上被蒸的发红的侧腰,在柴飞阵阵战栗中压低声音说:“我发现,皮肤粗糙一点好像比较舒服。”柴飞的眼神几乎溃散掉,金梓杉眼睛眨也舍不得眨,借着灯光看着那张潮红的脸,颤抖的唇,上下滚动的喉结。跟那日失控的狂野大不同,没有谁难过,没有谁疼痛,有的只是快感。
顾虑到柴飞的病才好,他们到底没做到最後。吹干了头发,他从柴飞的衣柜里翻了一套自己的睡衣换上。这几天他陆陆续续将日用品转移了过来。
“晚安,金先生。”柴飞忽然开口。
金梓杉心中一热,转身刚想开口,发现柴飞正对着门口的金平糖挥挥手。
一大早,金梓杉被电话惊醒,金俊电话里问他哪天有空去看看金梓杨。
“我都可以。”他有些没有实感。
“那今天下午吧,我在医院等你。”金俊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口气。
生平第一次,金俊亲自打电话给他。金梓杉捏着手机愣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