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疼?”柴飞发现他抖得厉害,额头上全是汗,掀开衣服观察了一下他腹部长长的划伤,伤口不深微微渗血,边缘红肿:“是伤口疼?”
金梓杉摇摇头,硬挤出一丝自嘲似得苦笑,柴飞哑然,这人即使这样狼狈,苍白的脸带着一丝病态的凄楚似乎更好看了。男孩动动嘴唇:“肩膀,好像脱臼了。”
柴飞上初中的时候肩膀脱臼过一次,打篮球的时候被人冲撞倒地,胳膊立刻就不能动了。从此之後他再不被允许打篮球。
刚刚金梓杉就是用这条半废的胳膊跟他扭打,跌跌撞撞,现在的状况可想而知。
“不是去医院了麽?”柴飞顺着他肩膀与上臂的肌理捏下去,确认骨头没什麽问题。
“急诊不管。”金梓杉将头埋进他胸口,半个人的重量压过来,声音疲惫嘶哑:“让明天去。”
柴飞险些撑不住,扶着他站起身:“先去洗个澡。”
“嗯。”金梓杉转身就往门口走。
“你去哪儿?”柴飞拽住他。
“去洗澡。”男孩迷茫地转过头看他。
“你这个样子自己怎麽洗……”柴飞叹了口气:“胳膊都动不了。”他一手扯开了金梓杉的腰带,迅速扒了他那身脏兮兮的衣服仍在客厅的地上。
“对不起。但是我没有,没有想死……”站在淋浴房的花洒下,金梓杉微微低头看着他:“当时我只是想抓住他。”
“嗯。”柴飞将花洒拿在手里,小心避开伤口将他冲洗干净。挤了两泵沐浴露双手揉搓起泡,涂在了金梓杉结实的身体上。他不想跟这个神志都不清醒的人争论今晚的事。至少等到他睡一觉恢复精神,不然都是徒劳。
狭窄的淋浴室都是甜牛奶的味道,金梓杉的眼睛一直黏在他身上,黏在他被咬伤的锁骨上:“疼麽?”他眼神柔软的时候太撩人,深情的目光像是要将人所有的理智浸没,柴飞避开那双深邃的眉眼,却避不过胸口一阵阵悸动。
他低着头轻柔地擦洗着金梓杉的皮肤,手指游走过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年轻的肉体劲瘦结实富有弹性却伤痕累累,掌心抚过的肌肉绷紧着。这个人有完美的脸,完美的身体,却没有完整的心。他有意忽略耳边渐渐粗重的呼吸声,也忽略自己一阵阵眩晕感。
“柴飞。给我好不好。”金梓杉轻声说道。
他不敢擡头看那双眼睛,只淡淡回答:“先好好休息。”
“我想要。”未等他答应,金梓杉将他压在墙上,叼住了他的耳轮,像小朋友卑微地要求一件盼望已久的礼物,像一个疲惫不堪的人在挣扎求生,耳边的喘息声急切又痛苦:“给我好不好。”
他忽然想到春天刚来的时候,金梓杉半梦半醒间对他说:如果我什麽都不要,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他知道,男孩支离破碎的精神与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他恐惧,悔恨,委屈,後怕。然而没人有能力安慰他,他的那个家每个人都活得痛苦。
“可你的胳……唔……嗯。。。。。。”柴飞怕伤到他不敢用力推开,金梓杉语气在央求,可嘴上手上的力道毫不客气,柴飞被紧紧卡在湿漉漉的浴室瓷砖上,像是要被这个徘徊在崩溃边缘的人拆解干净。
他拼命错开嘴唇,轻喘着安抚着怀里遍体鳞伤的大男孩:“没事的,我不走。哪里都不去。”
他们还未来得及擦干身上的水,便踉跄着推搡着倒在了床上。
他抓了几个枕头垫在床头让金梓杉靠着不要伤到胳膊,金梓杉迫不及待地单手扯掉了他的睡裤,动作粗暴像多等一刻都要爆炸。
虽然这不算是好时机,也算不上享受,可金梓杉一根紧绷的神经紧紧缠着他,柴飞不得不妥协,陪他疯,容他闹。
“慢慢来,先别急……”他按住金梓杉不安分的手,额头贴着额头,带着他一起调整呼吸:“你听话,才不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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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TOMY儿童回力车停在微博@我的CP在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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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失控。虽然没有经验,但男人都有本能。眼前天旋地转,金梓杉抱着他一起翻转过来,单手撑在他耳边,那只受伤的胳膊垂在他的胸口,眼神与呼吸一样凌乱无序,却依旧看得出一丝痴迷的情意。柴飞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便不再由自己掌控了。
他咬紧牙关没有失声叫喊,忍着贯穿着身体的疼痛,忍受着少年将巨大的委屈和绝望倾注在他身上,妄图在痛苦的交缠里找到一丝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