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亲眼看过秦悬渊上一世的样子。
因此,在感受到剑修身上的情绪之後,他选择靠着秦悬渊的脊背,将脸颊贴在对方的肩上,像是给予了剑修一个拥抱。
一个在梦境里没能实现的丶真正的拥抱。
“别担心,我已经醒来了。”
薄倦意轻声安抚道。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却抚平了秦悬渊心中的焦虑。
薄倦意不想他们之间的气氛一直这样低沉下去。
他开始打量着四周,他发现他们似乎此时已经离开了弯弯绕绕的地道,走到了一个更加宽阔的空间内。
而在薄倦意想着要找什麽话题开口的时候,秦悬渊也不想对方闷闷不乐,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少年再昏迷过去了。
于是,他主动出声解释道:“这里应该是地宫最深处的位置,一天前,我找到了进入这里的入口,进来以後就再也没有遇到过血俑还有那些巡逻的弟子。”
这意味着他很有可能找对了方向。
薄倦意现在没办法帮助到秦悬渊,相反以他此时的身体情况,秦悬渊带着他,更像是在带着一个拖累。
他只能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这就像是他们约定的某种暗语一样,秦悬渊分辨得出来薄倦意这是在夸夸他。
剑修的眸色一暖。
他还想再说些什麽。
但薄倦意这会儿的精神已经有些不济了。
他不想秦悬渊担心,于是便强撑着身体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剑修讲着话。
薄倦意说了很多他小时候的事情。
他那会儿也经常会生病,是个名副其实的小药罐子。
五岁以前,他都几乎是长在了薄云烨的身上,走到哪老祖都抱着他。
不是他娇气得不肯走路,而是那会儿他的身体必须依赖着薄云烨时时刻刻的灵气输送。
无他,只是他的体质太差了。
生病喝药都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直到长大了一点,这情况才稍稍有所好转。
但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上元节出去一趟之後,他回来就又发起了高烧。
那会儿他的身体就跟现在一样,大脑昏昏沉沉的,呼吸也呼吸不上来,就像是身体内被灌了铅一样。
而与薄倦意相反,秦悬渊却是从小体格就健壮。
他近乎没怎麽生过病。
仿佛他这辈子的病都被母亲替他生完了。
为此,秦家私底下还流传出一些风言风语,说他生来就克母,要不然怎麽他母亲整天病歪歪地躺在床上,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一看就是这孩子夺走了自己母亲的健康!
秦悬渊曾反驳过,但他越是反驳,传出留言的人就叫嚣的越厉害。
到最後,他们甚至认定他是索命鬼投胎。
薄倦意听到这段话的时候又气又心疼。
“要是我在就好了,我可以让侍从帮你打他们,我还有鞭子,你可以用我的鞭子去抽他们。”
薄倦意没有遇到过这种被欺凌的情况,毕竟他是薄家的小少主,谁敢欺负到他的头上?
但他却帮助过那些被欺凌的人。
他不用动手,只要小少主一个眼神,他身边自然有无数人乐意为他效劳。
秦悬渊也想到了薄倦意身边那浩浩荡荡的排场。
有这些人在,秦家那几个怂包别说敢吱声了,恐怕胆都要给吓破了,他们也就只敢欺负欺负弱者。
他那时候也会反击。
但碍于力量之间的差异,他的反击只能是迂回的,用一些手段来算计他们。
总的来说,秦悬渊不算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