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佑意味不明的翘了翘唇角,随即又因为为自己的顺从而感到了一阵恼怒,被这人握住的手甩了甩没有甩开,他皱起了眉正准备继续找茬,却听见了连绵的警报声。
星野佑:……
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向拥抱自己的人:“你没有关闭应急权限?”
“您指的是什麽?”
费奥多尔的下颌正正搭在他的肩上,说话是胸膛的起伏也在彼此之间共鸣,他平静的叙述着自己的蓄意犯罪:“如果是指重水的机制,那麽是的。”
“为什麽没有关?”
星野佑只觉得不可置信:“你想死在这儿吗?我可破不开这铜墙铁壁。”
通报着警报的喇叭声在整座庞大的监狱中回荡,即便是电梯间中也不得安宁,头顶原本代表着和平宁静的白光也变渡为不祥的红光,星野佑的太阳xue突突跳动。
有水流涌进来了,可费奥多尔还抱着他。
星野佑开始怀疑一群人是不是联合着来框自己了,真正的殉情狂魔是这个人吧!
“只是丶想要确认一点事情。”
费奥多尔擡起头,目光柔和的注视着他,好像这警报声和没过脚踝的重水都不足为惧,他的声音依旧柔和的叙述着他的理由:“您对过去的自己感到好奇吗?”
“我不记得我是什麽点读机。”
星野佑有点生气了,他自认为目前和费奥多尔还不是拉着手就可以玩命赌的关系,于是他大声反驳:“你刚刚还说我从来不是什麽重要角色!”
“解答错误,米沙。”费奥多尔心平气和,任由这重水渐渐涌起,已然淹没了膝盖——两个人甚至功夫在这里面吵架,或者说星野佑单方面吵架。
费奥多尔说:“我的意思是从前我从来没有打算利用您,甚至在极力将您与危险分割开来——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您明显与危险本身都息息相关,那麽当然也要换一换策略方针。”
“你是指拉着我在电梯箱里淹死吗?”
星野佑试着擡了擡脚,然後被这莫名其妙的【重水】给气的笑了一下:“天呐,好特别,真是截然不同的作战策略。”
话语中挖苦和尖酸之意对于费奥多尔的伤害简直微乎其微,不过他倒也讶然于失忆的星野佑能够和他在电梯箱里这样旁若无人的吵架——鉴于是在这样危急的情况。
他眨了眨眼,说:“冒昧询问,您会游泳吗?”
“我不知道。”星野佑鼓着腮帮子:“有什麽关系,刚刚那个魔术师说了——在这里面鱼都会被淹死。”
费奥多尔莞尔,像是被这人特别的表现逗弄的开怀,他在星野佑惊讶的目光中还在问:“您似乎并不惧怕死亡。”
星野佑直愣愣的开始瞪他了,像是被这一连串的问题给气的不轻:“老天,有什麽能堵住你的嘴吗?”
像是被逼急了,他甚至连宗教信仰都搬出来了:“上帝啊,看在我们根本没有诺亚方舟的份上,能不能别和我讨论忒修斯之船的问题了。”
费奥多尔很遗憾的被恋人连怼三回,终于安静的闭上了嘴,水渐渐淹过腰间丶胸膛,他终于叹了口气。
“好吧,那麽如您所愿,我不问就是了。”
他这话说的像是有些委屈,又有点遗憾,在水渐渐涨起来时,他说了最後一句话。
“顺带,我可以告诉您。”
水淹过了锁骨,星野佑反手抓住了摇摇晃晃要倒下的费奥多尔,碧绿的眼睛愕然的看着费奥多尔微笑:“我不会游泳来着。”
这个疯子!
星野佑完全搞不懂自己为什麽会喜欢上他!
重水是默尔索监狱通行的阻断和惩戒机制,即便两个人的态度实在有些轻慢,却也并不妨碍这水危险的本质,星野佑仰起头最後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弄明白他到底在搞什麽鬼。
距离他失去记忆十几个小时,与所谓的恋人重逢两个小时,恋人所谓的毒发身亡还有不到半小时,两个人要被淹死了。
什麽东西,开什麽玩笑——星野佑觉得这一点也不好笑。
揽过这人的脖颈,将不断呛入水液的某人拉在一个安全的距离,星野佑捏住这人的下颌,将口中的空气安全渡去——至少别在被淹死之前,这人先被自己呛晕过去。
下一秒,耳畔传来一阵微妙的响动,不断闪动的警报灯和警报声骤然停歇,精钢的电梯门陡然侧开,所谓的重水在狭隘的空间中倾泻而出。
顺着水流的淌出两人顺势跪坐在了地上,星野佑看着还好,不知道是不会水还是假不会水的费奥多尔捋了一把湿润的黑发,胸膛起伏剧烈的不断喘息。
原来传来警报声的音响这下传出的是笃笃两声,星野佑神色莫辨的托着的费奥多尔的下颌,用手轻柔的帮忙揩开那些多馀的水渍。
虽然脸色不是很好,但从行为来看,的确是米沙不错。
费奥多尔因为再次确认的事实和已经得到了佐证的猜测而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不知是喜是悲。
而头顶传来了熟悉又陌生的凉凉问候。
“我大概并没有打扰到你们俩奇怪的情趣吧,鉴于刚刚是魔人君都要被淹死了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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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被费奥多尔不按套路出牌的举止气笑了的星野佑是一只跳脚金毛。
但危险性还是很低,没救了。
费佳本章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没关系,下章解释他在干嘛。
我怎麽又写了有三十万了,我不行了,我要快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