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沙唔一声,听着费奥多尔的自言自语:“我不否认您目前的存在方式特殊,但那样的难听的话语,何必说在自己的身上呢。”
米沙幽幽:‘我倒是觉得没什麽。。。好吧,我不说就是了。’
费奥多尔听出他的言语中更多是对于他态度的退让,却是叹了口气,他轻声开口:“米沙?”
‘嗯?’
费奥多尔声音并不高,就像是落在伞檐边的絮雪:“我将您视作我的半身。”
他垂着眼睫,分明没有更多的表情,却无端的让人觉得他在为此而失落。
米沙:‘。。。。。。’
米沙:‘诶?’
像是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中脑袋(虽然他经常开自己根本没有身体的地狱玩笑),被赠名为米沙的思绪变得语无伦次:‘咦?咦!等等,我记得我和你断断续续的交流姑且才一个月?’
费奥多尔坦然点头:‘我从不觉得时间是最重要的砝码,您对我而言意义非凡。’
心底的迷音堪称罕有的语塞,费奥多尔却不停下:“如果您将自己视作这具躯壳的附庸,那麽我又该如何自处?”
——“因此,我感到悲伤。”
‘抱歉。’米沙闷闷的认下了他的指责:‘我会更加审慎的考量和你的关系,你别伤心。’
“我不伤心。”费奥多尔说:“至少,在您刚刚的言语後,我已经恢复了心情——相同的,我也要向您致歉,没有详谈过彼此和其他,以至于出现了这样的认知差异。”
‘总觉得你又是指责了我一顿——算了,我们不聊这个了好不好,你不饿吗?’
费奥多尔不饿,或者说他的个人欲望向来微乎其微,不过现在偏要去犟这一下也没有意义,所以他顿了顿,非常懂得顺着台阶下道:“嗯,用过晚餐我们再去酒馆吧。”
‘其实不去也没关系。’
米沙咕哝着:‘我现在有点困。’
“那麽,您也可以休息一会儿。”
费奥多尔说呼出热气,这样的片刻争论在一期一会的其他游客眼中,或许是某种自娱自乐的小把戏,可确切来说,那种切骨的孤独似乎也消融无声。
“我会安静的等着您下一次苏醒。”
费奥多尔思索,又补上一句:“鉴于今日我的冒犯,您想让我喝啤酒也可以。”
‘不要把喝啤酒说的跟刑罚似的啊……’
米沙的声音变得轻微,倦意浓重:‘况且,我又不是什麽鬼畜抖s……虽然偶尔捉弄你,但大部分情况下我们都是所见略同的吧。’
费奥多尔想了想,点头示意肯定。
‘一点…也不果断。’米沙谴责着:‘不过,也没关系,我原谅你。’
米沙说:‘晚安,费佳。’
声音彻底沉寂下去,甚至没能听清一个完整的呼吸,费奥多尔在听见道晚的声音後安静了很久,就像脑中从未出现那道活泼的思绪。
——就像最平常的游客,他在评分不低的餐厅用过晚餐,回到民宿升起壁炉阅读直到晚间,最後在一个健康的时间回到卧室。
这时,他才补上那句时差不小的回应:“晚安,米沙。”
而至此时,米沙也没有再开过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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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aw今天开学折腾的好晚,忘记更新了,现在来发[彩虹屁][彩虹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