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鬼剑和殷长厌这两个名字成了各门各派中被反复所提起的存在。
在他们的底下,也有无数人跃跃欲试地想要赶超他们。
这其中有来自各宗的天骄,也有受到他们影响丶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的散修。
而这些发生在各大宗门之间的事情都是秦悬渊所并不知道的,他此时已经和黄项踏上了前往上衍郡的道路。
……
虚羽宫的树下,游殊白正跟乐正岚在对弈。
“你的心不静啊。”
看着棋盘上杂乱的白子,乐正岚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他将棋子扔回罐中,又用术法看了一眼石碑的情况。
这一看,乐正岚的心中更是感慨:“老了老了,没想到现在你们这年轻一辈一个比一个还要厉害。”
游殊白也看见了排名的变化,他抿了抿唇,垂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攥紧了一些。
乐正岚见他如此,愈发感到头疼:“你真的就那麽喜欢薄云烨家的那个小月亮?”
类似的问题乐正岚已经问过无数次了。
而每一次,他得到的答案都是——
“我心悦师弟。”游殊白的语气很坚定。
——此心如磐石,无可转圜。
乐正岚摇摇头:“你啊,这句话对我说有什麽用?要是胆子大一些早点把这句话对你师弟说了,说不定就没那麽多事情了。”
“整天把话憋在心里跟个闷葫芦一样,也不知道是学了谁的性子,明明小时候还爱哭来着……”乐正岚小声地嘀嘀咕咕着。
游殊白却没有回应乐正岚的这些话。
他低着头,看着腰间的络子,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清楚——
师弟对他只有竹马相交的情意,并无一丝爱慕之情。
正是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游殊白才会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他们这份感情。
由爱而生忧,由爱而生怖。
若不是情深至此,游殊白又怎麽会连句喜欢也怯于说出口。
只是从前他可以等,等到薄倦意回头,等到他的师弟开窍。
可现在……
游殊白的眸色沉了沉,他体内的血液在沸腾,那颗被仙骨压抑的魔心,似乎也在喷薄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欲念。
他知道他必须得去主动争取了。
无论是谁和他来抢师弟,他都绝不会後退!
……
与此同时,在上衍郡的附近。
殷长厌站在断崖的边缘,他俯瞰着底下恢弘的城池,眸光倒映出万家的灯火。
鹫鹰在天上盘旋,高高地飞起,又猛地俯冲下来落到他的肩上,和他一起好奇地看着下边。
不知过了有多久,殷长厌收回了视线。
——走吧。
他转过身,离开这处断崖。
一路上,迦楼罗的心情显然很好,它嘴里不停地喊着:“要见面啦,要见面啦。”
殷长厌此时也没有再像以往那样嫌弃它的聒噪。
他只是触碰着手心里的佛珠,心中想的全是——
……十四年了,他们终于能见面了。
不知当年在灯会上给他琉璃珠的那个小孩,可曾还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