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永远学不会的是换位思考,只记得弱肉强食。
傅渝轩双手搭着栏杆,多看了一眼。
身後的人话题聊到傅淮之身上。
“婚约取消了?”田邵问他。
他们之间不是特别熟,但在这个圈子里或多或少有合作,都是朋友。
傅淮之低头倒酒:“嗯。”
“不过你走到这一步,没必要靠婚约做样子。”田邵说。傅淮之一直是圈子内津津乐道的对象,谁不知他为了争夺继承人的位置忍让多时,所谓婚约不过是在家主面前的幌子。
“事情准备得差不多了吧,什麽时候准备成为新一任家主?”田邵笑着问。
傅淮之同样勾唇,擡手同他碰杯,一饮而尽。
他在这群人的聚会里始终不是话多的人,但晚上的状态明显不佳,独自坐在角落喝闷酒,时而打开手机,并不知道在看什麽。划了几下,又关闭,仰头喝酒。
这时便有人调侃,说他看起来像被女人甩了。
那头傅渝轩转过身,帮他澄清:“他哪会被人甩了啊,只有他甩别人的份。”
“是吗?被女人甩也不算丢人。”田邵搭腔,“上次不是看你带过一个人来?结束了?”
“养不熟的一只野鹿罢了。”傅淮之淡淡笑。
一句话倒是证实了被人甩的事实,傅渝轩还想帮他找补,但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回到沙发边坐下,索性说:“反正我是觉得他受了挺大的刺激,你们要是有什麽快速帮他走出来的方法尽管用。”
“这还不简单,这里多的是女人。”田邵说。
他尽显自己酒吧老板的风范,大手一挥,喊了一群女人过来。
傅渝轩说:“你这可不像是什麽正经的酒吧。”
田邵笑而不语,他们这类人出没的场所里哪有什麽绝对的干净,事情办得利索,不被握住把柄,那就是干净。
傅淮之不喜欢太过乌烟瘴气的环境,饮下最後一口酒,起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边便有一排花枝招展的人走来,他擡手避免触碰,退至旁边等待。
都是些年轻的姑娘,再怎麽卖力的跳舞,都只是被挑选。
傅淮之冷眼睨视,就像一块块被剥夺灵魂的□□,成了别人消遣的工具。
抽了支烟咬在嘴里,用力研磨,还是不可控地想起某个人。
她是他精心饲养的一头小鹿,想让她永远灵动风趣,但她在他身边却与这些人的状态一样。
动身往外走。
傅渝轩跟了出来。
边走边吐槽:“还好我已经有齐巧了,不然还真抵挡不住她们的热情。”
他话说得过于幸福,几乎晃到傅淮之的眼,他冷冷看向他,拐弯绕出去。
“什麽意思?”傅渝轩默默吐槽。
擡手给齐巧打电话。
很快接通,女声软绵绵的一句“喂”惹得他心都化了,结果还没张嘴,就听见那头一句男声:“姐姐,摸摸我的头好不好。”
“……”
傅渝轩动作呆滞:“草,你在哪?”
“唔。”那边音响躁动,她却说,“没啊,我在家,刚才那是电视声音。”
“你他妈当我耳聋是不是?”傅渝轩骂出声,“老子刚为你拒绝了一群女人,你就是这麽对我的?”
……
傅淮之走到阴凉处,又抽了根烟。
周围躁动依旧,他联系过司机,站直等待。
忽而视线投向对面,一男一女扯着一个只穿单薄吊带的女人往回走,女人头发凌乱,衣服在拉扯间破了个很大的口子,身体几乎走光,但依然在挣扎。
大概是某个做错了事试图逃跑的人,傅淮之不感兴趣。只是在无意间听见那女人嘶吼的声音。
“我是被骗过来的!我根本不想干这一行!”
“我是京大的学生,我受过良好的教育!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
“你们让我服侍男人还不如让我去死!呸,恶心。”
女人挣脱牵扯她的人,奋力向前跑,求助身边任何人。
但每个人看见她都躲得远远的,无人伸手。
女人跑到傅淮之面前,不顾一切握住他的手,央求:“求求你救我,他们要用我的身体去卖钱,我是被迫的,你救救我!”
傅淮之甩开她。
他的力气大,女人重心不稳地往後摔,与此同时那两人已经追过来,像恶魔抓住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