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交缠,他一只手撑在她的正上方,另一只手牢牢护住了她的後脑勺。
祝流双浑身紧绷,怔怔地与他对视。
夜空中的雪花仍在不断下坠,可此时此刻,她的眼里除了他,再容不下其他。
何铭的瞳孔像一汪静谧的海水,蛊惑着她不断下探。那里不仅藏着她的倒影,还藏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
男人的气息紧密地包裹着她,祝流双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
“学……长……”薄唇翕动,她支出一个无辜的笑容道。
光洁的雪地衬得她的肌肤白中透粉,娟秀的脸蛋不过巴掌大,一颦一笑落到男人的眼里,成了无形的催化剂。
何铭喉头滚了滚,霎时觉得浑身的血气不断往上涌。
在意识到某些事情即将起苗头之前,他急忙退开,狼狈地撤回手朝一旁躺去。
脑後突然失去温暖的支撑,祝流双有些不适应。
她慢慢从地上坐起来,环顾四周,草坪上布满了他们的脚印。有些被新雪覆盖了大半,有些还清晰可见。
视线收回,悠悠地转到何铭身上。
他正平躺着,双腿闲适地交叠,胳膊屈起,枕在脑後。
雪花落到他乌黑的额发上,染白了他浓密的眉毛。
恍然间,祝流双的脑海里冒出一句话。
“长相守,共白头。”
曾几何时,她在他的电台节目里听过这句话。
有一年冬天,他独自爬上长白山,在半山腰处拍下了刻有这句誓言的路标……
今晚,他们的头发都被雪染白了。
她私心以为,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共白头”吧。
身边多了一抹身影。
一直不曾说话的男人坐起来,温声问她:“流双,现在有没有开心一点?”
这一晚上,他始终没有开口问过她发生了什麽不开心的事。
祝流双便以为自己的演技天衣无缝。
直至他问出这句话,她才後知後觉地意识到,他知道。
他什麽都感受得到。
呼吸一滞,她挤出一抹笑容道:“开心多了,特别特别开心。”
“那就好,回去了吗?”男人沉默片刻问。
祝流双讶然:“学长怎麽不问问我,今晚发生了什麽事?”
男人起身,伸手拉她:“如果你想说,自然会主动告诉我。倘若你不愿意说,我又何必逼迫你去回忆那些不开心的事?”
雨伞重新撑开,她跟在他身旁,心情更明媚了几分。
不远处路边的车灯亮起白光,照亮了他们归家的路。
祝流双想:说与不说,好像也没那麽重要。因为,对于那些在生命里匆匆路过的人,她已经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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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垂耳兔头]何学长对双双的喜欢,是生理性喜欢啊!一开始就是!後来是身心都喜欢[三花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