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位置偏下,他上身只穿了件白衬衣,系着领带,衬衫微微贴身,描摹出上半身舒展有型的线条,仰视视角下,脸部线条依旧削挺优越。
谢清慈默默接起,没说话。
屏幕那端光线明亮,看样子应该还在办公室。
已经快要十点。
她之前在港岛的时候,怎麽记得他每天下班都很准时?
连回家後在书房处理工作的时间都算不得很长,在她准备睡觉时,一定会准时回到房中。
梁京濯正准备下班,他本以为谢清慈还会像之前那样,就算他拨去视频通话,她也会用语音接听。
拿完外套,低头看了一眼,就看见一张眨着大眼睛的脸蛋,在屏幕那头看着他。
手上动作顿了一下,放下外套,将手机调至正常机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接了怎麽不说话?”
从没用这样的方式聊过天,谢清慈的目光在他脸上轻点一下,有些不自在地挪开,回道:“看你在忙。”
梁京濯看一眼她身後的陈设,“到沪城了?”
她点一点头,“嗯,今天刚过来。”
回完,屏幕两端就陷入了一阵沉默中。
梁京濯那边刚好有下属进来和他说话,他擡起头看过去,对方将的英文,他仔细聆听了一阵,随後同等用英文回答。
流畅圆润的美式发音,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双唇轻缓开合。
记忆中的某个画面骤然重回脑海,沾了莹亮光泽的唇,印在她的小腿。
谢清慈神思一凛,整个人倏地挺了下肩背,缓缓挪开来了视线。
不一会儿,梁京濯与下属对接完毕,目光重回屏幕,却发现手机里只有一盏屋顶亮着的顶灯,人却不见了踪影。
他唤了声:“谢清慈?”
三秒後,一个身影“噌”得从屏幕下方爬了上来,“嗯?”
脖颈连接脸颊,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一片粉晕,明明刚才还没有。
他眉头蹙了蹙,“你的脸怎麽了?”
谢清慈重新拿起手机,掖了一下鬓边掉落下来的碎发,“刚刚……捂被子里捂得。”
手机那段的人眉头皱得更深,“为什麽捂被子?”
他记得她睡觉好像没有捂被子这个习惯。
谢清慈眼神下瞟了一下,淡定扯皮。“爱好。”
“没事将自己捂在被子下的爱好?”
“是的。”
手机里静默了三秒,梁京濯看一眼她的眼睛,忽然轻笑了一声。
虽然知道他必然猜不出来她在脸红什麽,但谢清慈还是为这一声笑,窘然了一瞬。
低声道:“个人爱好,不准笑……”
梁京濯点一点头,收敛嘴角的弧度,“行。”
说完,转换了话题,“我周五可能要到下午才到沪城,我尽量早一点。”
上午项目啓动仪式结束就已经不早了,还得与几个技术支持方吃个饭,结束後再去沪城,应该是要到下午了。
谢清慈回没关系:“仪式也要到下午才结束,我妈咪说你来露个脸就行。”
梁京濯闻言顿了半晌,“你周五晚上就回京兆了吗?”
谢清慈神情茫然地摇了摇头,“不是啊,周一再回去,我妈咪打算在这边过一个周末。”
屏幕那段的人神色思量,片刻後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时间已经不早,等他从公司到家必然要近十二点了,谢清慈适时终止通话,“你赶紧下班吧,後天见。”
梁京濯看一眼时间,的确是要到她日常休息的时间了,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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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女士和家中长辈一起详细规划了一下次日祭祀仪式的问题,多是交给专业的团队来安排,他们只负责准备所需物品就行。
谢清慈和老保姆一起摆供果,许久没见,老保姆见着她话就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