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失眠丶掉头发,情绪时好时坏,总是想起那些再也不能回来的人。。。。。。”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要是我再细心一点丶再盯紧一点。。。。。。”
谢棠轻轻按住他颤抖的手:“不是你们的错,是她没办法和自己丶和过去和解。”
她望向照片里明媚的笑脸:“有些伤痛,就像被困在永远的迷宫里,越挣扎越是绝望。”
楚颂沉默地看着墓碑。
她选择了解脱,却把永恒的疼痛留给了活着的人。
谢棠望着飘落的枯叶,心想——有些离别像四季轮转,明知不可避免,却永远无法习惯那份寒冷。
就像她爷爷的离开。
从墓园回来,谢棠回了房间,湿冷的空气似乎还粘在衣服上。
于婶做好了午餐,问她要不要现在就吃。
谢棠应了声“好”,目光下意识扫过空荡的楼梯,“颂哥呢?”
“在书房呢,一直没出来。”于婶压低声音,带着点担忧,“你去叫他下来吃饭?”
谢棠转身走向书房。
厚重的实木门虚掩着,留着一道缝隙。
她擡手正要敲门,楚颂压抑着怒火的声音穿透门缝,刺入耳中:“我姐的死,他秦晔就是罪魁祸首之一!告诉姓秦的,他要是再躲着不回来,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让他这辈子都别想踏进国门!”
谢棠的手悬在半空,瞬间僵硬。
秦晔?秦如海那个宝贝儿子。
小韫姐不是自杀吗?
警方的结论,楚家对外也一直这麽说的……
怎麽突然变成了和秦晔有关系?
还说得如此笃定?
书房里的通话戛然而止。
紧接着,脚步声逼近门口。
门被拉开,楚颂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寒霜未退,眼底是未散尽的戾气。
他目光直直锁住僵立在那里的谢棠。
“站在这里做什麽?”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严肃,“都听见了?”
谢棠被那目光钉在原地,迟疑地点了点头,喉咙有些发紧,“……小韫姐,不是因为抑郁自杀的吗?秦晔他怎麽会?”
楚颂侧身让她进来,反手关紧了门。
他一步步走回书桌後,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抛出一个更尖锐的事实:“事故发生那天,肇事车辆上,你的‘弟弟’秦晔,就在後座上。”
“弟弟?”谢棠像被烫到一样,声音猛地拔高,带着尖锐的抗拒和冰冷的嘲讽,“我没有弟弟!”
她浑身紧绷,像是拉满的弓弦。
楚颂这话,分明将她与秦晔丶与那个她厌弃的秦家绑在了一起。
楚颂对她的否认置若罔闻,眼神锐利如鹰隼般攫住她。
“既然你这麽清楚是‘事故’,那为什麽过去这麽久,他还能在国外逍遥自在?”
“有人帮他顶了罪。”楚颂的声音淬着寒意,斩钉截铁。
“那……”谢棠心头疑窦丛生,监控呢?证据呢?顶罪的人是谁?无数问题在舌尖打转。
楚颂似乎看穿了她的思绪,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额角青筋微跳:“水比想象中深。监控‘意外’丢失,关键证人改口……所有的线索都被人为掐断了。”
他擡起头,目光沉沉地投向谢棠,那眼神里有恨意丶有执念,还有一丝恳求,或者说,是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