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颂的眼神变了。
她将楚新交还给月嫂,方才那点想陪他吃饭的念头,也在这冰冷的对视中烟消云散,默不作声地转身回了房间。
“阿棠怎麽不来吃?”于婶端着菜出来,疑惑地问。
楚颂动作微顿,声音平淡:“不知道。”
……
接下来的两天,楚颂依旧行色匆匆。
谢棠加班到深夜回来,在客厅枯坐几小时,心不在焉地盯着手机屏幕,眼看指针滑过十一点。
于婶看在眼里,明白她在等谁,也察觉出两人间异样的气氛,劝道:“别等了,先去睡吧。”
谢棠应了声“好”,又坐了半小时,终是起身回房。
之後两日,楚颂仍是晚归早出。
同在一个屋檐下,却连睡前见一面的机会都成了奢望。
谢棠忍不住揣测:他是真的忙到脚不沾地,还是……在刻意避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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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梦的案子即将移送检方提起公诉。
郝若香又找过谢棠几次,带着两万元现金恳求她接下案子,为女儿讨回清白。
谢棠没收钱,但答应她的恳求,再次去见了左梦。
左梦依旧固执地坚称自己是被冤枉的。
谢棠束手无策。
这案子铁证如山,无罪辩护的路,几乎被堵死了。
从看守所出来,谢棠接到蛋糕店电话,通知她预定的蛋糕已备好。
她取了蛋糕,又去花店买了一束花,开车停在君盟律所楼下。
一手提蛋糕,一手抱花下车,她意外撞见大厦门口的尹惜和顾畅。
距离不远,听不清谈话内容,但从两人紧绷的肢体和激烈的表情来看,是在争执。
谢棠无意介入,便在一旁等候。
顾畅率先发现了她,争吵戛然而止。
谢棠朝尹惜擡了擡捧花的手。
尹惜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脸上满是惊喜的笑容:“你怎麽来了?”
“你生日。”谢棠递上蛋糕,“蛋糕和鲜花。”
简单的心意让尹惜鼻尖泛酸:“你还记得……”
“我记得你身份证生日和实际生日差十天。”谢棠微笑,“蛋糕带回去和队友分享吧。”
“谢谢,真的……”尹惜接过蛋糕,轻轻拥抱了她一下。
松开时,目光扫过谢棠颈侧尚未完全消退的痕迹,笑容僵了一瞬,担忧地低声问:“你……最近还好吗?”
“还行,碰到个棘手的案子……”谢棠察觉到她的视线,下意识侧了侧身,勉强笑了笑。
瞥见顾畅正朝这边走来,她急忙将花塞进尹惜怀里:“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跟顾畅聊会儿”尹惜看出她的回避。
“改天吧。”谢棠匆匆告别,转身上车。
顾畅看着她近乎逃离的背影,目光死死钉在远去的车影上。
尹惜连忙解释:“她说有急事……”
顾畅猛地收回视线,恨恨地落在她脸上:“那天你就不该多管闲事!”
“我只是想帮你……”
“帮我?你帮了什麽!”顾畅眼神狰狞。
“我没想到会……”
“够了!我不想听!以後我的事,少插手!”顾畅撂下狠话,愤然离去。
尹惜望着那决绝的背影,满心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