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朗适时出来打圆场:“阿颂,先送弟妹去医院。这事我一定查清,给你交代。”
楚颂冷睨项少匀一眼,项少匀嬉皮笑脸地挥手:“颂哥丶嫂子慢走啊。”
待他们离去,沈嘉朗转向项少匀,面带歉意:“项少,让你见笑了。突生家事,招待不周,万望海涵。我得先失陪处理一下。”
项少匀抱臂旁观:“无妨,沈少请便。你们自家事,我也不便插嘴。”
“有什麽需要尽管吩咐管家。”沈嘉朗叮嘱一声,便与喻宁押着窦枭离开。
窦枭恼道:“当我是犯人?用得着押吗?”
喻宁冷眼一横,他立刻噤声:“……我丶我自己走。”
整了整西装,他回头冲项少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项少匀笑着端起桌上的酒杯致意,抿了几口咽下,忽觉身体异样。
他眯眼盯住杯中残酒,下一秒,狠戾地将酒杯掼在地上!
刺耳的碎裂声惊得左梦和徐凌浑身一颤,两人面面相觑,只想逃离。
“好你个窦枭!”项少匀怒视徐凌,“滚出去!”
徐凌如蒙大赦,头也不回地跑了。
左梦吓得大气不敢出,双手死死绞在一起,肠子都悔青了——她到底为什麽要跟过来?
“过来。”
左梦身子僵住,低着头不敢看他,手机紧紧攥在手里。
几秒的迟疑,她能清晰感知到项少匀的耐心正迅速耗尽。
最终,她还是走了过去。
“知道怎麽做吗?”
左梦屏住呼吸,心如擂鼓,强烈的逃离念头却被对方强势的气场碾得粉碎。
勇气和自尊,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项少匀眼神下移,双腿微微分开。
左梦脑中霎时空白,羞耻感从脸颊一路烧灼到耳根。
项少匀对她那一瞬的犹豫极其不满,冰冷的注视让她明白,逃是徒劳的。
她忍着屈辱,缓缓半蹲在地,颤抖的手伸向他的方向,白皙的脸庞血色尽褪,泪水无声滑落眼角。
这一刻,她对窦枭的恨意达到了顶点,而眼前这个恶魔般的人,更让她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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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驶离半岛城邦别墅。
一道身影踉跄着从车後冲出,徒劳地追着那辆黑色幻影跑了一小段,直到它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
“为什麽不看我了?我长得和她一样了……”
沈媛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手抚着脸颊,喃喃自语。
车内,谢棠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再也压制不住,车一路走,她一路吐,狼狈不堪。
她看向楚颂,眼中满是歉意,“抱歉,弄脏你的车了……我实在……忍不住了。”
楚颂看着她痛苦蜷缩丶因呕吐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心头五味杂陈。
他迅速抽出纸巾,轻柔地擦拭她的嘴角,随即紧紧抱住她,“不需要道歉。脏了没关系,坚持住,马上到医院。”
医院急诊室。
做完全套检查,谢棠打着点滴躺在病床上,头晕脑胀,脸颊的红晕尚未完全消退。
楚颂从未如此後悔过。
见他神色凝重,谢棠扯出虚弱的笑缓和气氛,“干嘛板着脸?我这不是好好的嘛。”